林易冰冷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原本貌似被时空定格的黑发神父忽然嘴角一翘，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惋惜地长叹一声。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对了，方才那道暖风是什么，心灵之力吗？”
黑发神父，或者说路西法满脸好奇地问着。
林易冷笑一声，丝毫没有要回答路西法问题的打算，伸手一挥凝聚出那柄银光闪闪的空间之剑，操控着周围的空间朝着路西法疯狂挤压而去。
刹那间，恐怖无比的空间挤压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路西法微微一怔，连忙荡起澎湃的黑暗能量，抵御着周围空间的侵蚀。
“喂喂喂，看仔细点！这可不是我的能量分身，我只是降临在这位可怜年轻人的身上而已，难道你打算把他的肉身挤成肉泥吗？”
“……”
林易皱起眉头，望着面前已经被空间挤压成扭曲面条的黑发神父散出感知，很快便黑着脸收起了空间之剑。
刹那间，所有错乱的空间回归原位。
路西法也终于松了口气，收起身边弥漫的黑暗能量，目光惊异地望着林易。
“说真的，易，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强大？还有刚才那柄银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实质化的空间规则吧？”
“撒旦在上啊！你居然能把空间规则凝聚成长剑！”
“我还能说什么？你可真是个天才！”
路西法一惊一乍地大喊大叫着。
林易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不耐烦地拍掉了路西法伸向自己肩膀的手：“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你就是撒旦，向自己祷告就不觉得羞耻吗？”
“当然不觉得！”
路西法轻笑一声，挥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然道：“向自己祷告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比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家伙祷告要好的多吧？”
“……”
林易翻了个白眼。
这种话路西法能说，他可不能说，毕竟他现在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如果再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那也太不规矩了！
路西法也没打算从林易那里得到回应，他嘴角一翘，忽然张开双手摆出拥抱世界的姿势，轻笑着说道：“说真的，你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时代吧？”
“如果你仔细观察过这个时代，你就会发现，人类已经越来越偏向于我的理论了，他们开始逐渐转变成无神论者，学着地狱撒旦的模样向自己祷告……啧啧，不瞒你说，我开始变得喜欢他们了！”
林易冷笑着说道：“所以你就占据了一个人类的身体，打算以人类之躯体验一下新时代人类的生活？”
路西法撇了撇嘴，垂下手臂：“只是借用一下，会还的。”
“我很怀疑这一点。”林易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路西法似笑非笑地望着林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调侃道：“在教廷辖区内召集信仰虔诚，品行高洁的教徒？你想做什么，培养一堆两翼天使进攻地狱？”
“……你觉得你很幽默？”
林易翻了个白眼，这个猜测太过离谱，以至于他都懒得回应。
但路西法丝毫不觉得尴尬，他笑着将信件揉成一团，黑暗能量在他掌心一鼓一荡，彻底将其碾压成齑粉。
“好吧，既然你不想攻打地狱，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会在你离开后毁掉这个……叫什么来着，黎明之剑对吧？”路西法神色坦然地望着林易，“别想骗我，你总会离开的，我知道。”
“……”
林易皱起眉头，良久后才淡然开口道：“我在为你当年犯下的错误擦屁股，你以为唤醒阿赖耶和盖亚是什么好事吗？不，当祂们醒过来之后，相信我，祂们第一个要驱逐的就是你这位地狱撒旦！”
路西法一脸茫然：“阿赖耶和……盖亚？”
林易眉头一挑：“忘了吗，那座岛屿上的英灵召唤法阵，当年还是你告诉我，那座法阵会唤醒某些令人讨厌的沉睡意志。”
“哦！是那个啊！”
路西法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你已经去过那座岛屿了，不过很抱歉，当初我告诉你的情报大部分都只是猜测，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相信了！”
“只是猜测吗？”林易淡然道，“那么恭喜你，你猜对了！”
“……”
路西法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林易轻笑一声，将阿瑞斯召唤战争军团英灵的事情，以及他切断所有英灵与阿瑞斯之间的契约时，察觉到的那些活跃意志告诉了路西法，顺便为他讲述了一下自己规划的巨型地脉法阵。
不过相较于完整的计划，林易故意省略了法阵抵御外部黑暗力量入侵的能力，只强调它能压制阿赖耶和盖亚的苏醒。
路西法皱起眉头，良久后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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