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杨飞准备休息了，忽然想到一事，问陈沫道：“那个招商办主任来了吗？”
“没有联系我。”陈沫道，“我问问她。”
陈沫打了电话，哭笑不得的道：“她说飞机票太贵了，买的火车票。”
“火车？那要多久才能到尚海？”
“得十五个小时，她说了，明天上午十点半才能到。”
“难为她了。”杨飞摆摆手，“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们去尚海分厂看看情况，然后就去北金。”
在杨飞的规划中，尚海的分厂，还不能算是一个生产基地。
尚海这边的主要业务，一是中华牙膏厂，二是美芳厂，另外还有一家代工生产洗发水的蜂花厂。
杨飞这次来尚海，主要是和蜂花厂的领导谈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随着杨飞在全国各地建厂步伐的加快，洗衣粉、洗发水等日化产品生产线逐渐丰富，接下来，杨飞不必依赖外厂的加工了。
第二天上午，杨飞来到华银日化公司，和华银的经理谈话。
不出杨飞所料，蜂花产品，这几年都在走下坡路。
蜂花厂因为替美丽集团代工生产美丝洗发水，利益还可以，维持工厂正常运转之余，每年还能有所结余。
杨飞忽然提出来，将在明年六月份开始终止合作，这让蜂花厂措手不及。
蜂花厂的老总问道：“杨先生，我们打交道，不只一年半载了，请问，我们生产的代工产品，有一样不合格的吗？”
“没有。我信赖贵厂，和信赖我自己的厂一样。”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终止合作？”
“老总，我们可是一见如故的老朋友了，当初我和你谈合作的时候，我也说过，美丝洗发水拿下了央视的标王，而我自己的工厂产能不足，所以才找你们合作。”
“嗯，言犹在耳！我们合作得也很愉快嘛！”
杨飞讲了自己要在国内建立六大生产基地的想法。
老总听了，皱着眉头道：“我明白了，你有了自己的生产基地后，就不需要我们代工了？”
杨飞道：“的确是这样的。”
老总搓着双手，说道：“我们厂员工不多，但也有一千多人，你断了合作，我们这么多的员工，靠什么收入呢？”
杨飞道：“所以，我提前半年来通知你们，就是想让你们提前有所准备。”
老总做了个请的手势：“喝茶，喝茶。”
杨飞端起茶杯：“不客气。”
老总道：“实不相瞒，这几年，国内的日化气候，有了大的变化。洗发水品牌，层出不穷，尤其是你们的美丝洗发水，后来居上，国内能和海飞丝抗衡的，也只有美丝洗发水了。”
杨飞呵呵一笑：“老总，你过奖了。”
老总道：“我这个人很实在，向来说话是有一说一。我们公司的蜂花产品，一直在走下坡路，生存很难啊！”
杨飞道：“我相信，以老总的能力，再加上尚海市里的政策扶持，总能维持下去的。”
老总道：“现在不比以前了，现在是市场经济，国家也不能花钱养着企业啊！”
杨飞点头道：“有道理，优胜劣汰，这是自然规律。”
老总道：“杨先生，我记得，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过，你有意收购蜂花厂？不知道你现在还有这个意愿吗？”
杨飞微微一笑，心想终于等来你这句话来了。
所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你求着人家卖厂，人家当你是强盗一般防范。
如果人家求着你来收购工厂，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主动权就到了杨飞手里。
杨飞故作沉吟道：“蜂花厂是一家老厂了，没有太多收购的价值。”
“蜂花这个品牌，还是驰名商标。”老总马上说道。
“我旗下有美丝品牌，这几年又多加了几个不同的洗发水牌子，虽然不及美丝卖得好，但比起蜂花来，也不遑多让啊！所以，蜂花这个品牌，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的价值。如果是两年前，那又另当别论了。”
“杨先生，你这么说，我们蜂花是姑娘，年纪越大越不值钱喽？”老总开了个玩笑。
杨飞道：“老总，你心态好啊，这个时候，你还能幽默。”
“不幽默不行啊，人越是在逆境，这心态就越重要。杨先生，你反正是要建厂，收购蜂花厂，对你来说，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吧？我们有工厂，有现成的工厂，还有一个着名商标。”
“收购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两点要求，第一，工人方面，我只接手五十岁以下的职工，而且要通过我们的测式才能入职，这一点，也要请老总体谅。年纪太大的，我们接手过来，没几年就要退休，那企业就要被拖垮。”
“这个？容我考虑考虑。你说的另一个问题呢？”
“老总，你得留下来，继续当我的经理。”
“哈哈，承蒙你看得起啊！这个，我也得考虑考虑。”
杨飞道：“我知道，国企改制，麻烦事是最多的，而最大的难题就是工人的安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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