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表面泛黄，边角略微有些不平整，在纸张的正面，一串串萨莎不认识的字符按照一定规律整齐的排列着。
不用猜，萨莎都知道这一定是类似卖身文契或者直接就是奴隶契约之类的存在。
至于莫翰奇所说的赐予他永生，则是被他直接忽略了。
这是萨莎的职业习惯，对于任何无事实根据的东西，他都会选择性地耳聋。
将手中的纸张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个遍，萨莎也没能认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尽管很茫然，但是萨莎还是果断地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因为就在刚才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他已经将自己的处境仔仔细细梳理了个遍。
莫翰奇杀伐果断，但是明显是想招揽自己，如果讨价还价的话，说不定能够得到意外的好处。
但莫翰奇之前的表现，也同时证明了他是个极其没有耐心的人，如果耗费太多的时间在选择上，或许会遭到他的反感，后果可能很严重。
不能短时间内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得到什么，萨莎果断地将思路放到了自己如果签订了这张纸，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答案很简单，他几乎不会失去什么。
首先，莫翰奇表现出来的性格是残暴、冷静且毫无顾忌，莫翰奇已经明确告诉他，不签就是死，而萨莎最珍惜的就是他自己的性命，既然不会死，再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而且，如果这张纸只是类似文契之内的东西，萨莎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在以后选择不认账。
毕竟这种用不是大陆通用文撰写的文契，实际上是得不到大陆各势力承认的，也就是说，这文契一点也不合法。
最后，就算这是一张奴隶契约，萨莎也不是很害怕。
只要莫翰奇不故意刁难他，失去自由其实也没什么坏处；而一旦莫翰奇故意折磨他，他完全有办法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将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对萨莎来说还是挺好的。
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萨莎的名字被签上的一刹那，契约上的字符纷纷亮起了暗红色的诡异光芒，与此同时，莫翰奇的心脏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恶魔的气息顿时弥漫全场，令围观的人群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萨莎此时也陷入了奇妙的状态之中，他只觉得一缕缕霸道而又恐怖的气息不断从他的皮肤渗入，一点点地深入他的灵魂。
渐渐地，一股窒息感便攀上了他的心头，他有些难受，双手止不住地四处乱抓，但却只能抓到一把把的空气。
不多时，萨莎便感到浑身无力，软软地摔倒在了地上，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窒息感忽然消失。
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萨莎在感慨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精神也前所未有的放松。
也就在这时，一条条由恶魔之息构成的锁链一点点地将他的灵魂套牢。
等到他察觉到自己异常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锁链已经将他的灵魂完全禁锢。
在此之后，萨莎虽然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抽离了一部分，但他却无法反抗。
终于，当莫翰奇的心脏再次回归平静，仪式总算是结束了。
这是第一次，莫翰奇靠着自己的力量，完成了恶魔契约的签订。
当第一份灵魂本源被送入魔心，莫翰奇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巨大的弧度。
他终于从实习恶魔，成功踏入了恶魔的行列。
虽然现在的他还处于最低级的使魔阶段，但是其附加的价值确是无限的。
莫翰奇趁热打铁，通过魔心诞生的第一滴恶魔之血，成功地连接到了拜蒙大神的恶魔契约。
将萨莎的灵魂本源当作抵押，莫翰奇借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恶魔之力。
这份恶魔之力被注入魔心，通过魔心的转换，化作一滴滴新鲜的魔血通过动脉，一点点地在他的身体里建立了循环。
只听见一声声低沉的爆鸣从莫翰奇的体内传来，他的气势瞬间拔高，甚至有盖过海格的趋势。
而随着魔血的流过，莫翰奇的亡灵之躯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一个个基础的亡灵魔法不断在他的体内构建成型，又在之后的时间里融入了魔血之中，渐渐地化为了本能。
当最初的一滴魔血完成第一次循环，回到魔心之时，所有被莫翰奇掌握的魔法都被其吸收转换，变成了瞬发魔法。
从此以后，只要莫翰奇的死亡之气充足，他几乎可以在一个呼吸之间，将自己的所有魔法都施放出去，恶魔的第一个天赋再次显露出了他的威力。
大体的改造已经完成，但是细微的改造却还在继续。
在纯正恶魔之力的催动下，隐藏在莫翰奇头发中的迷你魔角猛地涨大了好几圈。
虽然依旧很小，但已经可以明显地看出，两个小小的尖角拨开他的头发，探出了两个角尖。
紧接着，便是魔血对其眼睛的改造。
在海格的视角，只见莫翰奇的眼睛忽然从灰白变成了魔瞳，又再次变回灰白色，如何交替数十次后，终于稳定了下来。
莫翰奇也获得了第二视界——恶魔视力。
切换到魔瞳，莫翰奇再次看世界，顿时就像发现了新世界般，兴奋无比。
和他的想象不同，恶魔的视界并不是单一的，而是可以切换的。
通过调整瞳孔的大小，不仅可以改变眼睛的感光性，还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这时的莫翰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恶魔都有探寻财宝的能力了，因为只是短短一刻钟，他就发现了魔瞳的不同用途。
它不仅能够切换到金属感应模式，还能切换到红外热感应模式，甚至还能切换到魔力结构感应模式。
这不仅意味着他能够轻易探查到魔晶石的存在，还能在今后和魔法师的战斗中占据绝对的优势。
不管对方在施放何种魔法，不管对方的手段有多隐秘，只要看到魔力的结构和波动，就能准确地预知敌人的行动，简直是最佳的战斗辅助工具。
莫翰奇得到新的眼睛，简直如获至宝，这对一个领袖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只要拥有了绝对的视野，就能在各种作战之中占得先机。
兴奋的莫翰奇甚至没有注意到魔力对他做的最终改造，一道道魔纹攀上他的皮肤的同时，一层层细密的鳞片也悄然出现。
这些鳞片很稚嫩，只是最初级的魔鳞，但它们的防护能力却丝毫不逊色于精钢打造的重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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