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饭的时候，星渊见到苏寻，想起昨晚失约的事，道了歉，问道：“昨晚的演出如何？”
苏寻倒是并不介意，道：“还好。”
白牙凑过来，在苏寻身边坐下，顺手拈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道：“不是还好，是非常好。星渊师兄，今晚苏寻会在鸿运商行演出，你们都去给他捧场呗。”
星渊爽快点头，完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鸿运商行？巫朌老师邀请的？”
白牙点头，“是啊。苏寻，傀儡师的演出费一般是多少？”
——星渊原本还想感叹一句，她的话题突然带跑了，没给他机会。
苏寻本来想说，他并没有答应去鸿运商行演出……不过，转念想想，他原本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便道：“演出费一般是以傀儡师的实力决定的，巫童的话一般不会超过十枚灵石。不过，现场会有观众打赏。”
——昨晚是例外，那会儿观众都只顾着吃惊了，没人敢打赏。
白牙摆摆手，“打赏是打赏，演出费还是不能少，巫朌老师有钱，不用帮他省。”
苏寻倒是无所谓，能有舞台让他演出，他就很满足了。
星渊三人听着这话都很是无语——
要不要如此云淡风轻，好像骗巫朌老师的钱有多容易似的。
展芦拉了拉自家队长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
星渊轻咳了一声，道：“小牙妹妹，我们商量个事儿？”
白牙瞧了他一眼，笑眯眯道：“想要跟巫朌老师要钱？”
星渊三人嘿嘿的笑，略尴尬。
白牙咬着筷子认真考虑了下，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有条件。”
星渊才想起，这丫头也不是个吃亏的主，问道：“什么条件？”
白牙开口便道：“我想要航海图。”
这个要求，听着很简单，但实际却很有价值——
在这个世界，无论什么地图，都是十分珍贵的。航海图比一般的地图更加难得，而且，越是远海之地，越是珍贵。很多时候，手中是否有航海图，甚至能够决定一群海上冒险巫师当中，谁是船长的问题。
——稀有的航海图甚至能够作为海上冒险巫师的传家宝。
星渊道：“小牙妹妹倒是很有眼光。”
也是当真不客气。
他们出这一趟海，或许最值钱的就是带回来的航海图了。若是要用航海图交换，他们何必找白牙？直接跟巫朌做交易就行了。
白牙挑眉，“过奖。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我就只看看，看完了就还给你们，而且，保证不会用作商业用途。如何？”
“那你要航海图做什么？”星渊想了想，问道：“难道也想出海？”
白牙郑重点头，仰首挺胸，掷地有声道：“身为巫师，当然要去征服星辰大海！”
星渊：“……”
展芦：“……”
于畅：“……”
这丫头又发疯了。
那边正在交谈的萧南和车越都停了下来，转脸看这丫头——
萧南一脸的困惑加不解，车越却是忍不住的笑。
冰沼他们这群百花谷的妖兽倒是满眼兴奋的点头——大谷主说得对！
白牙全然不受影响，问道：“考虑好了没？”
星渊点头，“行。”
白牙让冰沼拿酒来，道：“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星渊赶紧阻止，道：“一大早的喝什么酒？”
展芦举起豆浆杯子，“就用这个吧，干杯！”
“行吧。”白牙妥协，看了眼其他人，“一起？”
他们这边讨论航海图的时候，萧南正跟车越商量着闯阵的事。白牙在一旁听着，才想起来两人来这里的目的。
她放下豆浆的杯子，拿了个包子来啃，一边问道：“小南哥，轩辕帝派你来这里，不担心萧家背叛夏轩国啊？”
萧南道：“轩辕帝猜测，吴君应该是犯了什么事，得罪了圣殿，用这种方式来赔罪。可是，勾吴不能乱，所以，最后吴君可能会退位，但勾吴不会改朝换代。”
难怪夏轩的使者迟迟不来。
只是，轩辕帝真的如此确定？这任务可是在巫师公会发布的，巫师公会一定会保证交易的公平。
白牙抬眼看他，“轩辕帝在勾吴安插了眼线吧？”
萧南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这并不奇怪，哪个国君没在其他国家安插几个眼线？
白牙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九玄珠来的？”
萧南耸肩——昨晚已经输给车越了，不过，能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天一遁甲阵，这一趟还是很值得的。
再说，即便是输了，也算是实现了跟车越一较高下的心愿。
萧南道：“小牙，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白牙眨了眨眼，“有委托金吗？”
星渊三人几乎同时抬头，一脸古怪的看她。
萧南失笑，“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百灵石如何？”
白牙瞥了他一眼，“一百灵石？那可是九玄珠，你当买糖呢？”
萧南道：“九玄珠又不归我。”想起昨日的比赛，略郁闷。
白牙道：“十万灵石，我带你上鱼鼓岛。”
萧南吃了一惊，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这丫头，哪来的自信？
他并不知道她懂布陈之术，叫上她纯粹是看上她的实力，破阵这事还是车越比较靠谱。只是，听这话的意思，她似乎很有信心能够破阵？
“鱼鼓岛如今正热闹，你们先去，我晚点儿去找你们。”白牙吃完了，放下碗筷起身，道：“小南哥，记得准备好灵石啊。”
星渊问道：“你去哪儿？”
白牙道：“鸿运商行啊。”
星渊道：“等会儿，我们也去。”
三人放下碗筷，跟了上去，走在最后的展芦还顺走了一个肉包子，咧嘴朝自家师兄笑了笑，道：“车越师兄，要一起吗？有好戏看哦。”
去闯阵，还是去看热闹？
萧南正纠结，车越就站了起来，一旁的大石头也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萧南：“……”
果然，圣灵的都喜欢凑热闹。
海神祭快结束了，但因为九玄珠的缘故，商浮城倒是比前段时间更热闹，就连很多原本准备离开的商人都留了下来。
让萧南觉得奇怪的是，街道上，的确有不少巫师都在谈论九玄珠，谈论鱼鼓岛，但是，更多的人都在谈论一个名字——
周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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