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怔一下。
经过齐云这么一说，他才发觉这地方还真有点像是挖血石的矿场。
整片悬崖几乎没有什么生长感，就像有人拿剑硬生生劈砍出来的一般。边上有为开采工作建立的坡面，各种台阶平台，采掘线，墙壁上还有开凿痕迹......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矿场。
只不过和9528矿场相比，这里少了一个可以供人自由进出的螺旋楼梯。而且这地方很大，比9528矿场大了十倍还不止。
黄兴问道：“所以这真的是一个矿场？这里也开采血石？”
齐云点一下头，“应该是，不过现在应该不是了。我看这墙壁，起码有几十年的时间都没动过。而且这里出入不便，不像是一个还在开采的矿场应有的样子......综上，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废弃的老矿场。”
“有道理。”
载着两人的葫芦缓缓向下移动。
忽然，齐云道：“往边上靠一点。”
黄兴照做了。
齐云伸手，瞄准时机在墙壁上抠出一大块石头。
黄兴好奇问道：“你想干什......”
话音未落，“啪”一下，齐云拿着石头往他头上砸。没成功，被一个光罩拦住，石头应声碎裂成无数块。
“你疯了？”黄兴压低着声音道。要不是现在在葫芦上，他早扑过去和齐云扭打在一起了。
齐云道：“做个试验而已。”
他把一块碎小石头伸到葫芦外，松手。石头在半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很快消失不见，可迟迟不曾有回声传来。
就这样，齐云几乎每隔一会就丢下一块小石子。
不知过了多久，在又一次丢下一块小石子后，大概过了二十秒的时间，终于有轻微的回声传来。
不计空气阻力和葫芦的下降速度，假设这世界的重力和蓝星差不多，求他们现在距离悬崖底有多高。
h=(12)^2。考虑声音的速度，这个计算结果应该是偏大。咦，偏大吗？还是偏小？算了，差别不大。g=9.8，t=20，所以最终结果应该是......算了，干就完了，费这劲干嘛......
这里的空气灰蒙蒙的，能见度很低，所以他们只能坐着法器葫芦下来。但如果高度太低，葫芦目标太大，肯定会被发现。可如果只是一个人顺着墙壁慢慢往下，情况会好很多。
齐云喊一声，“走了。”然后，冲出去......
没掉下去，悬崖上有一些当初采掘血石时，挖出来的坑坑道道。坑道上，不时可见一些被秃鹫啄食成白骨的尸体。有些是吊着的，有些是躺着的，有些更是被硬生生钉死的。
齐云现在整个人就在这些坑坑道道上，像壁虎一样挂着，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白骨，然后慢慢往下爬。
开玩笑，数学题没做出来，不知道多高就贸贸然往下跳，摔死了咋整。而且那么高，跳下去动静也不小。
齐云顺着那些坑坑道道向下爬，爬了好一会，忽然感觉不对劲。
黄兴呢？
抬头，只见黄兴还坐在葫芦上，两人距离大概有十多米高。
齐云道：“你在干嘛？下来啊！”
“啊？我不用啊。”黄兴道：“我就远远看着你慢慢爬就行了，等你快到地底了，我再下来。”
齐云：......
......
最后，齐云在墙壁上爬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地面。
“蛋疼，吃了没文化的亏啊。要早知道还这么高，我肯定多坐一会葫芦才下来。难怪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距离只有大概十米的时候，齐云朝天上的黄兴打了个手势。随后松手，整个人一跃而下。落地后，顺势一个前翻滚，卸力，稳稳站好。
忽然，一个呵斥声从身后传来。
“什么人？”
齐云转头，只见有两个僧兵，穿着和钱林一模一样的衣服。这两人一个拿着铁叉，一个拿着一根铁鞭。看见齐云后，二话一说，就拿着手中武器向他攻来。
辛苦这么久，最后还是被发现了.......齐云一个疾冲，手中长刀一抖。
拿铁叉的僧兵喉咙上瞬间有大片血液飙出，与此同时，铁鞭的僧兵脑袋上也被一把忽如其来的飞剑刺出一个血洞。
一个照面的功夫，地上多了两具尸体。
此时，黄兴也刚好从天而降。
“帮忙。”齐云道。
两人把尸体拖到一旁的小路里，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各自一副僧兵打扮。
黄兴看着身着僧袍的齐云，一脸肯定道：“别说还挺帅。”
齐云瞥了一眼僧袍黄兴，昧着良心回了句，“你也挺不错的。”
“是吗？”黄兴开心笑一下，不习惯地扭了扭身子，“可我怎么觉得有点紧呢？”
能不紧吗？衣服都要被你生生撑爆了......齐云咳嗽一声，“没有没有，你穿这衣服......看着挺合身。”
“但你为什么笑？”
......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里一片平野，一眼望过去别说山，就连稍微起伏一点的坡都没一个。看不到天，半空中笼罩着厚厚一层灰黑色，看着像是雾一样的东西。触目之下，绿意很少。很压抑，就连阳光都很难投射进来。
黄兴挺着一个大肚子，道：“话说，等会我们如果遇到人怎么办啊？”过度紧身的衣服，勒得他浑身不舒服，同时也让他的啤酒肚看着像是孕妇。
齐云道：“钱林也是僧兵，他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你只要回想一下钱林是怎么对待别人的就行了。”
黄兴作恍然大悟状。
一般情况下，钱林都对别人爱搭不理的。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好就说“嗯”，不好就摇头。有原则，脾气好，遇事忍耐。但如果忍耐到一定程度或者遇到忍不了的，就一斧子把对方头都劈飞。多数情况下，不会对什么东西好奇或者感兴趣。
这，就是钱林。
想到这，黄兴板起一张脸，面无表情，目不直视，表现出一副无论对什么东西都很冷漠的样子。
虽然齐云只是让他学钱林说的话语气，但黄兴觉得既然要模仿，那就干脆贯彻到底，性格说话语气什么的都学。
他甚至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
钱森，身份是钱林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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