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司流刚才站立的地方，多了一把从土中伸出的长剑，如果他还站在那里，恐怕已经像菲力一样被剑洞穿了。
而此时，被洞穿的只是菲力的胳膊，但却并不是那种怪异骨骼的形态，而是黑色的虬结肌肉的手臂，哪怕被洞穿，也没有一丝血流出。
司流瞳孔一阵收缩，他转过头看向菲力，只见这原本完全怪物化了的家伙，一只眼睛居然恢复了人类时的样子，不再是漆黑中闪着红光的恶魔形象。
“对、对不起……”菲力硬是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没说一个字，口中就流出一滩血，但是声音不再是尖锐，而是沉稳，“请……快逃吧……”说着，他被剑串起的左手还轻微地摆了摆。
司流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下一秒，那两把剑上同时爆发出一种无匹的剑气，菲力本就已经被洞穿的身体，直接被切成了数段，纷纷掉落在地，震得司流一阵心颤。
司流并没有像司钰那样强大的危险预知能力，刚才的一剑，若不是菲力及时用胳膊把他推开，那被一剑洞穿的肯定就是他自己。
那种情况下，不死也得是重伤，最坏的可能是不得不动用某种禁术来让自己活命，那么离被魔鬼找上门也就不远了……
司流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个敌人所救，此刻他的心情，很难用语言表达，而且很久没有体会到过了。
那些剑爆发过一次剑气后，像是没了能量一样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地板上的几个小洞。
司流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他身上的伤不算轻，但也绝对还称不上重伤，虽然他本人并不擅长治愈类的法术，但多少也还学过一点，因此当即对着自己开始使用，能治一点是一点。
很显然，那些剑绝不会是凭空出现的，而绝对是有人在使用，在这样一个海底的秘密基地中，遇到个这样的强者，是自己人的几率有多少呢？
没过多长时间，地面上划过两道十字形交叉的剑气，本就受到了不少打击的地板支撑不住，整个朝下面跌落，而司流也随之落了下去。
不过好在这一层并不算高的样子，所以司流没有被摔死，只是在碎石以及钢筋混凝土的重压下，这一层原本的样子已经无法判断，只能看出似乎有不少机械。
整整一层地板的掉落掀起了不少灰尘，远一点的地方便看不清了，不过比起雾霾，这种程度呃烟尘还能接受。
司流半跪在地上，治疗的能量正在环绕着双手的断骨处，他皱眉眯眼，警戒地四下看着，口中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还活着啊，真是让人意外……不过这样也好，我刚才还有点后悔，是不是把你杀掉地太快了呢！”
“是你？”司流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错，就是我，怎么，没想到么，天才？”那人道。
噌……
一声拔刀的声音，剑气甚至带起了风浪，将烟尘吹扫一空，清水谷间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而司流在看清他此刻样子的瞬间便愣住了，“你……你怎么……”
“呵呵呵，意外么？”清水谷间笑笑，随手将剑一挥，无匹的剑气在墙上留下一道深痕，“还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剑技的刺激，我估计也不可能从那实验里活下来……”
“而既然活下来了，我就是……”清水谷间脸色突然一变，声音也尖锐起来，似是鹰啸，“这世上的最强！”他低下头来，脸色恢复原状，“所以说我还真得谢谢你，以前的我实在太过固执了，以为凭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到达剑术的顶峰，现在看来，以前的我可真是可笑啊……”
清水谷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手中的长刀，甚至舌头被割破了都毫不在意，口中的鲜血流在刀刃上，居然冒出一阵白烟。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流喃喃道，“我是说……”他伸手一指，“你的头发呢？”
原来，清水谷间此刻居然变成了一个光头，原本那一头还算飘逸的秀发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就像打过蜡一样光亮。
在他刚才的话中，司流已经明白过来，这家伙多半是经历了跟菲力一样的实验，所以实力才有了这种程度的增长。而且这么多年以后，这实验似乎也完善了不少，起码这家伙的意识确实还是自己的，不像菲力那样呗另一个邪恶意识给压制。
只是这代价嘛……
清水谷间眨眨眼，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变成了光头，他眼睛立刻瞪大了，神色接连数变，十几秒后，才有些恶狠狠地开口道：“哼，这有什么，现在我已经是世上最强的剑客了，有没有头发又有什么关系！”
“是么，我持保留意见……”司流嘴角抽动着道，“本来你还可以成为大叔的，现在出去的话，估计只能被人叫做大爷了……”
“我的外貌又没变！跟之前差不多好不好！”清水谷间喊道，“再怎么也没可能被人称为大爷啊！街上明明也有很多光头在走啊！电视上也有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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