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你跟张行亚回去看一眼……”
看一眼谁？该怎么称呼？陈向阳停顿了一下。
“看一眼你的亲生母亲吧，纵然她有千错万错，你也是她生的，她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不管她做了什么，何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较劲呢？
我相信如果换成陌生人，在临死之前想见你一眼，我想你都不会拒绝，对吧？”
陈欣低下头：
“他，竟然还跑去找你了？”
“欣欣，他也是逼不得已，我特别理解作为儿子，想要在妈妈离开之时能让她安心的这种心情。其实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但我一直都不知道跟他还有着这样的关系，要不是你始终不同意，他肯定不会来找我的。”
陈欣抱着胳膊站在阳台，转身看着阳台外面，一言不发。
陈向阳拍了拍她的肩膀：
“欣欣，听他说，他妈妈已经意识模糊半个月了，但嘴巴始终念叨着‘女儿’，我也去看了一眼，
是真的已经不成人样儿了，只剩下一副骨架，样子跟骷髅没什么区别。
我想他妈妈在死亡的边缘痛苦的挣扎，一直没咽下那口气，肯定还是想见你一面的，听哥哥的话，去看一眼，让她安心的，走吧……”
陈欣擦了一把眼泪，低下了头。
从阳台出来，童年看着陈欣说：
“欣欣，我得走了，飞机起飞还有两小时，下次回来再来看你！”
陈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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