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人清黯然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各为其主，我等棋差一招，不会有什么怨言。”
钱青健道：“但是今日我却想放你们一马，你们可知为何？”
穆人清摇头，“愿闻其详。”
钱青健道：“我就奇怪了，你们眼光肤浅，不识明主，选择了李自成来辅佐是你们的事情，可是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要解黎民之倒悬，难道你们不知关外满人数度南下，杀我族类虐我同胞的事实么？”
穆人清等人并非对世事一无所知，闻言均觉惭愧，无法接口。
钱青健又道：“崇祯皇帝纵有万般昏庸，却也还知道保境安民，知道国土不可为鞑虏践踏，他若不是分出最强的军力去守御北方，而是任由满人南下，任凭天下黎民陷入战火，倾力与你们一战的话，你们觉得你们这些流寇能够取得现在的战绩么？”
穆人清等人均知此乃事实，不敢强辩。纵是李岩这等谋全局于一域的战略家也不得不承认钱青健说得在理。
阿九听得热泪盈眶，当今之世，能够看清楚这天下大势的人物在所常有，但是能够如此客观说出来的，唯有钱青健一人。
却听钱青健又道：“所以我今天不杀你们，一来是为了让你们能够亲眼目睹李自成最后是什么嘴脸，二来也是期待你们迷途知返后，能够替汉家百姓做一些实事，让黎民少受涂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天下搅成一锅粥，最终让异族坐收渔翁之利……你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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