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人反对我的那些研究，所以早早就和他们闹掰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联系过。
后来时间长了，丈夫和孩子因为资质的原因，都渐渐老去，逝去，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孙女和重孙女还在了。
可惜孙女也没什么本事，年轻时上战场受过伤，之后身体就不好了。
幸好重孙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小就是一边努力学习，一边照顾着家里。
她压根就不知道我这个祖母还活着，也从不知道，课本里被当作反面教材的那个老太太，就是她的祖母。
这些年，我偶尔也偷偷关注过她，
我知道她过的很辛苦，但却从未露过面，甚至偶尔想起来，还会觉得是她们太窝囊了···”
低声回忆着过去，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卡斯特罗曼这会儿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明明使用的身体还是个中年女人的，可她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沧桑：
“可人呐~总要到最后才会明白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
过去我一直都看不起她们，但现在回头来再想想才发现，原来那样的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后悔了？”
“后悔？”
卡斯特罗曼愣了一下，她似乎是真的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乔夏撑着脑袋啃苹果，也不着急听到回答，
以至于足足过了十分钟，那女人才终于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我不后悔。
我知道很难会有人理解我这种疯狂的，拿普通人的精神力源，甚至是性命来做实验的行为，
但说句不好听的，在实验的过程中，我是真的很享受。
而且我本身资质并不好，原本最多活个两三百岁就该作古，
可现在都五百多了，仍旧好好的，不也是我的研究带来的？
说起来，就算是现在立刻死了，我也还是赚了的。”
“你真的是…”
拧眉纠结了一会儿用词，乔夏厌恶的眼神里，竟还带了些微末的惊叹：
“从你做的事情上来讲，确实是人憎狗厌，被人虐死了也毫不可惜，
不过你这口才和脸皮的厚度倒相当不错，明明就是贱无敌，却偏偏还能表现出一脸老子落子无悔的潇洒，
这不要脸的程度，真让人望尘莫及！”
“…或许吧！”
大概死到临头的人真的无所畏惧，卡斯特罗曼这会儿居然还能直接笑出来：
“毕竟都是活了五百多年的人了。”
乔夏：“……”
彻底失去了和这五百年臭不要脸的老东西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
乔夏冷着脸点点头：
“行了，看在你重孙女毫不知情的份上，只要你今天老老实实回答了我的问题，
等回星际了，我会让人照顾一下她们的。”
“那就先谢谢了。”
卡斯特罗曼垂下眸，笑容有些说不出的苍凉：
“还真是没想到，一辈子没和她们打过交道，最后却还能想起来要庇护她们一次。”
“行了行了，少废话！”
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感叹，乔夏一脸严肃：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精神力源怎么修复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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