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在外面转转。”周骐淡淡的说。
“是。”
“另外，最近一段时间，商界也出了点波动。又不少人的业务都出了问题，大企业吞并小企业，小企业联合自保，不少人都元气大伤。不过你们担心的人暂时没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现在还有东西撑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也太突然了。
“洗牌吧，有人趁着那几家科技公司出事，干脆下一剂狠药。停产机器人不止是那几家受损失，整个产业链都受到了波及，小到螺丝钉大到各种精密的芯片，这下全砸手里了。卖不出去东西，再加上有点东西还需要销毁，虽然上面说会有补偿，但什么时候下来是个问题。有的公司撑不住，资金链断裂，没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有的大公司能拖一拖，但也是元气大伤，被收购是迟早的事了。”
车里路过某条原先售卖机器人的街道，冷清的好像是个无人街一样。好多商家大门紧闭，有的甚至连牌子都摘了。
“你刚才不提某个人我还不知道，现在总算是想通了。我说他怎么那么会抓机会，把那些公司都收购了。”就说那个南宏升怎么那么厉害，一下收购了那么多公司，自己还以为是他久经商场有这个敏锐的嗅觉，看来是背后有人指点。
难怪自己刚找了李昇轩做帮手，那边就突然开始针锋相对。一开始自己还以为是两家的宿怨，没想到那边早就投靠了林海源。
好在民以食为天，人能不买衣服还能不吃饭吗，李家的产业没受到多少打击，再加上李昇轩自己也有点手段，早早的避其锋芒收敛起来。
车路过某家公司的写字楼，周骐指着外面说道：“这就是南宏升家的办公楼，他先前本来已经是金融大鳄了，现在收购了那些小公司之后更上一层楼，基本上没人敢惹他了。”
迟默暗暗握紧拳头，沉声说：“地下会容忍他和地上做交易吗？”
“这要看交易内容，说不定那些是他背后的人指使他做的。”周骐顿了顿，说道，“你以为地上和地下相互仇视，其实不少人已经开始做开生意了。人与人之间，永恒的只有利益。”
车渐渐走远，周骐说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他有这层身份。既然连我都瞒着，他应该是一张重要的牌。”
“您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吗？一点都不知道？”林海源居然没告诉过他。看来要重新思考林海源对周骐的感情了。他们说的没错，对这个人来说，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不过是他的垫脚石。风平浪静的时候岁月静好，一旦掀起波澜，船上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真正的底牌和想法，是不会告诉我的。”周骐淡淡的说道。
“我还以为他会信任您。”
周骐自嘲般的笑了声：“别想了，他不会信任任何人的。只不过我暂时对他有用罢了。”
车绕路去了某个农场，这里似乎一切如常，只是门上贴了个封条。
“这是李家的产业，前几天被突击检查安全问题，不知道是哪方的原因，现在被勒令整改。”周骐淡淡的说道，“什么时候能开是个问题，南宏升也趁机发展了自己的农场业务。”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迟默问道。她倒是觉得李昇轩应该不需要人担心，这是他擅长的方面。
“没怎么样，李大少爷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该工作工作，该放松放松，他们库存暂时还够供应，而且南宏升之前不涉及实业，想短期追上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吃的，尤其是买得起这些东西的人，最讲究口感。吃习惯了一般不会轻易更换的。”
“那就好。”
“比起这个，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周骐说道，“你回来的消息瞒不了多久，林海源还没有放弃比对你的基因序列，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他疯起来会不会直接越过我。”
“到时候我大不了再去地上。”
“没那么容易。”周骐说道，“他想对地上开战。”
“开战？”迟默愣了下，实验室里的人说地下在备战是真的，可这也太突然了。他们这边刚销毁人工智能，不少方面都受了影响，那边就想着要开战。
“他是研究出了什么决定性的武器了吗？”迟默问道。
“这个你要去问他，自从他管我要你们的档案我没给之后，他做事就已经避开我了。虽然之前也是，但起码有的还会告诉我。现在，他几乎是不联系我了。”
“档案？”迟默问道。什么档案。
“就是你们走了之后，我和天狱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统一口径在你们的档案上标注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没有写失踪或者擅离职守。后来他管我要档案我没给，天狱那边估计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其实写什么无所谓。”
“除非你们不打算回来，不然这就是一辈子会被怀疑的地方。”周骐说道，“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感觉他越来越偏执和不可理喻，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末世刚过去没多久，脑子进了多少水，才能按下战争的按钮。”
“其实我觉得我们完全没这个必要现在宣战。”郑朔插嘴说道，“地上资源匮乏，有理由发动战争，可地下，我实在想不出来现在有什么必须宣战的理由。”
“所以我才说他脑子进水了。”周骐抱着双臂说道。
“其他人呢？”迟默皱眉问，“这么大的事，不能只听他一个人的吧？”
“问得好。”周骐调出最近的新闻，“另外两位和他平起平坐的大人们，已经因为种种意外不治身亡了。”
“什么？”她一惊，现在还能看见暗杀这种把戏？
“他手上养了不少人，原先大家都以为那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等他真正用的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这股力量有多可怕。”
“也不至于没人阻止的了吧？”他手下的那些人，虽然看着厉害，但也不至于厉害到能捂住所有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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