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看着他，故作惊异的问道：“果老，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话说得，张果老气的直摆手，“你走，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何仙姑却不以为意，眼珠子一转道：“那，看来斋菜你是不想吃了？”
张果老一听，赶忙哄着她，“哎呀，仙姑啊，我怎么会不想和你说话呢？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就一直陪你说话如何？”
何仙姑没有理会他，先是向穿山甲吩咐道：“你可以和道清多聊聊，就会明白，他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
又向灵青说道：“道清，穿山甲就先交给你了。”
“好，你们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灵青点头，目送两人离开，这才看向穿山甲。
穿山甲见他看过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问道：“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教你修行。”灵青来到一处青石上坐下，指着一旁的一块道：“你也来坐吧。”
穿山甲见何仙姑已经走了，而灵青一副澹然的样子，也小心的坐了下来。
见他坐下，灵青问道：“你学道是为了什么？”
穿山甲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为了成仙。”
灵青直接挑明道：“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妖，是不可能成仙的。”
“不可能？”穿山甲听了神情一震，随后指着灵青笑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骗我。
你跟你师父一样，是想要我加入通天教，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穿山甲因方才何仙姑对他和灵青之间的差别态度，让他心中越发的讨厌灵青了。
此时何仙姑又不在旁边，他心中怎么想的自然也就怎么说了。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灵青摇摇头道：“你也可以去问问何仙姑，天庭之上可有妖身的神仙。”
“怎么可能？我大哥青牛精，不就是在天上做神仙吗？”穿山甲反驳道：“还有牡丹仙子，她当初不也是花仙得道吗？
说是花仙，其实不就是花妖吗？
难道他们不是修成了神仙吗？”
“修为是修为，妖身可以得道，有神仙般的修为，甚至天仙般的修为。
但却不是仙，想要成仙，必须是人身。”灵青解释道：“你说的大哥青牛精，就是兜率宫的那头青牛吧？
他可不是神仙，他并没有仙籍在身，只是作为老君的坐骑而已。
而牡丹仙子，之所以说她是花仙得道，是因为她是从一只花妖开始明悟道途的。
但她成仙得授仙籍之时，却是舍了花妖之身，以人身修成的。”
穿山甲一脸震惊的道：“那这么说，我修行错了？我这二十年来就不该再重新炼成穿山甲的肉身，反而该炼成人身的？”
这种事情一问就知，因此，虽然穿山甲觉得灵青不坏好心，但也知道他不可能拿这种谎言来骗自己。
“你没有错，《回元大法》不可能让你炼成人的。”灵青摇摇头道：“要是《回元大法》有这种能力的话，那岂不是比六道轮回还厉害了？
我不是说了吗？
凡是进入畜生道的，都是先前曾经做过罪业，才会被贬为畜生受罚。
你没有洗净自己身上的罪业，反而还在修行之后，肆意的作恶，你以为下辈子你能转生人道吗？
若真是如此，你让那些心存善念、力行善举的生灵如何自处？
这世间岂还有善恶公道么？”
他看着穿山甲道：“你若真想要成仙，必须放下心中的恶念，多存善念，行善举。
待你功德圆满之后，自可去转世为人，然后何仙姑也会将你重新引入仙途。
那时，别人说你是穿山甲得道，不是在嘲讽你，而是赞你的功行。
能从畜生道超脱至天道，非是善心善行之辈不可行也。”
灵青顿了顿，看着久久不语的穿山甲问道：“那么，我再问你一句。
你学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穿山甲脑海中闪过已经成仙的何仙姑，道：“成仙！”
灵青又问道：“此心可坚么？”
穿山甲郑重的道：“比我身上的鳞片还要坚固。”
灵青摇了摇头，道：“看来是不怎么坚的。”
穿山甲恼怒的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灵青反问道：“你修行不是为了成仙，而是为了力量，为了能常常相伴在何仙姑的身边。
掺杂了这么多的私人目的，又能坚定到哪里呢？”
穿山甲反驳道：“神仙不就是要有强大的力量吗？我这么想又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你不也是想要和仙姑在一起吗？
你又凭什么说我？”
“神仙需要的不是强大的力量，而是功德、善果。
牡丹仙子先前也是神仙，但她却不一定有你先前的力量强。
求道者求的是道，因此求的也不是力量，道在法便在、有法自有术，道法术相合这力量也就有了。
唯有魔，追求的才是力量，认为有了力量就可以得到一切，无论是术、法，还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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