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姝儿她虽然是裴山海的女儿，但是他们父女之间充满了埋怨和恨意，裴山海已经在丞相府扬言，他不会再管裴飞姝了。姝儿她在裴山海的眼里，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而我，是一个病秧子，活不过二十岁，我想要在我活着的时候，能跟个正常人一样，体会男情女爱，在这世上，我觉得只有姝儿，和我才是天生一对。”
永明帝面上露出惊讶。
“听小七的意思，你好像并不是那么喜欢裴飞姝？”
“喜欢，但没有喜欢父皇那么多。”祁墨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不是那么的喜欢裴飞姝，但是想要体会男情女爱，活不过二十，没有夺嫡的希望，死了之后，裴飞姝就会变成一个寡妇。
裴山海权势滔天，是永明帝给裴山海的皇恩浩荡，但同时也是他防备裴山海的地方。
他需要把裴山海牢牢抓在手里，但是同时也不能给裴山海更多希望，他不能给裴山海配一个有能力的女婿。
诸多皇子中，也就小七合适。
永明帝眼中精光一闪，起身走下龙椅，过去搀扶祁墨生起来。
“小七，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裴飞姝配不上你。不过你既然记已经对父皇说出了心里话，父皇怎么还能拒绝你呢？”
“朕会颁布一份圣旨，让裴飞姝做你的皇子妃，但是你们不能成亲。”
皇家，不能允许那么一个不干净的女子进门。
祁墨生一怔，激动点头。
“多谢父皇！”
“下去吧，朕还有公务要处理。”永明帝点点头，目光含着出慈爱。
祁墨生赶紧行礼，退了出去。
等到祁墨生一离开，永明帝眼中的慈爱之色立刻消失。
“你说，小七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柏松上前一步，垂首道，“陛下，七殿下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宜妃娘娘性子清冷，无悲无喜跟个仙人似的，跟苏家那边的情分也早已断的差不多了。去年，华神医来京都给七殿下例行请脉，他曾说，七殿下的活头也不过是这四五年了。”
永明帝一怔，眼中浮现些许泪光。
“朕可怜的小七啊！”
他接过刘柏松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
刘柏松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没有看到永明帝的失态。
“小七是个好孩子，裴飞姝配他，真是耽误了朕的小七啊！可是小七喜欢，朕这做父皇的，要是拒绝了，心里也难受的紧啊！”
刘柏松道：“陛下是个好父亲，七殿下会懂得陛下苦心的。”
永明帝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龙椅走去。
“来，给朕研磨，朕要下旨，让裴家之女，做我儿小七之妻！”
“是！”
……
裴飞姝回到丞相府，立刻去了裴山海的书房。
裴山海听到院中发出动静，连忙出去，就见裴飞姝刚从墙头上跳下来。
“姝儿？”
“爹，出事了。”
裴飞姝抬头看向他。
半柱香之后，裴飞姝把从北山别院遇到祁墨生的事情，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前，祁墨生进宫的事情告诉了裴山海。
闻言，裴山海面露凝重。
“七殿下从小体弱多病，华神医年年来给他看病，每一次来都说七殿下命不久矣，他说喜欢你，却还说让你做个寡妇？”
“是，他说要我嫁给他，在他死后做个寡妇。”
想起当时祁墨生说这话时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裴飞姝眼中染上几分无奈和怒气。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他可知道“寡妇”而字，代表着一个女子的一辈子啊，他张张嘴，就能轻易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啊。
“姝儿，你别担心。”
裴山海安抚裴飞姝，他站起身来道，“我这就进宫，跟陛下说清楚这件事。”
他的女儿，怎么能做个寡妇！
“爹，不可。”
裴飞姝拦住他，“你要是去见了陛下，那陛下不就知道你是故意疏远我，但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吗？”
“姝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爹还能在乎这个？爹不能搭上你的一辈子啊！”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了，爹可以保护好你，如果这天下要害你，爹就跟这天下斗！”
裴飞姝失笑，“爹，事情哪有那么严重啊，陛下可是最信任你的。”
上一世，永明帝跟爹之间的关系像是君臣，但是更像是朋友，丞相府但凡有事，永明帝都十分关心。
裴山海没有说话，只是飞快的笑了笑，但细看之下，那笑丝毫没有进入眼底。
“老爷！老爷！”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老米的声音。
“刘公公来了！”
刘柏松？！
裴山海一惊。
裴飞姝和裴山海对视一眼，低声道，“爹，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一会见到刘柏松，先不要说太多。”
刘柏松是永明帝身边的几十年的太监，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是地位极其高，连皇子们都要对他礼貌三分。
裴山海点头，二人随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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