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实不相瞒，老夫的女儿……”白大叔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勾起了柳拂的好奇心，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白大叔站起身，走到屋中的角落边。
柳拂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摆放着一个贡台，上面供着一尊佛像，摆着一些贡品和一个香炉，旁边点着两只蜡烛。
看不出来，这个行医之人，竟然还信佛。
白大叔在贡台边抽出两炷香，在蜡烛上点燃之后，就『插』在了香炉中，对那尊佛像虔诚的拜了两下，才回过头来，重新坐在了柳拂的身边。
“姑娘，既然你已经见过老夫的女儿了，那老夫也不想瞒你，其实……”
白大叔又停顿了一下，柳拂随意猜想了一下，以为他会说，不是亲生女儿，收养之类的话，谁知，白大叔说的，令柳拂在顷刻之间，慌了神。
“其实老夫，由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女儿。”
就只有一个女儿！
柳拂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半拍！
“老夫当年和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起名为白苏，各种原因，带着妻女隐居山林之后，苏儿就觉得太过于寂寞，想让内人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内人心疼女儿没有伴，就答应了，后来怀上了，可到了临产之时……”
白大叔回首往事，忍不住用手掩起了面，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回忆道：“到了临产之时，难产了三日三夜，最后还是没有保住一条命，连腹中的孩子也……”
“对不起，白大叔，节哀。”柳拂见他突然心酸，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安慰他。
同时，这种失去孩子和亲人的痛苦，她自己，更是深有体会。
白大叔偷偷的背了过去，好像是抹了一把眼泪一样，转过头来接着说道：“之后，苏儿就变得精神有些萎靡，我就带着她离开那个地方，后来，她慢慢的好了起来，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说，她叫芷儿，是苏儿的妹妹，然后，就变得有些混『乱』了，一会儿是芷儿，一会儿是苏儿。”
“一会儿是芷儿，一会儿是苏儿……”柳拂愣愣的重复着他的话。
“我就开始给她诊治，她应该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的，多年来，老夫一直在寻找治疗这种精神疾病的方法，可现在，已经几乎放弃了，苏儿现在活得很开心，让她变回一个人，说不定也是徒增烦恼了。”
白大叔像是想开了一样，突然坦然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他看见柳拂越来越不淡定的眼神，盯着角落里的那尊佛像，一动不动的样子，很是奇怪。
“白大叔，你说苏儿，一会说自己是苏儿，一会儿说自己是芷儿，那么，她们的『性』格，是不是也有区别，完全就像是真的有两个人，想我这样后来遇到的不知情的旁人，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柳拂一下子问了不少的问题。
白大叔仔细的想了一下，就郑重的对她点了点头。
柳拂恍然大悟了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站起了身，转头就夺门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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