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笑了笑。
谁提出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计划能为农民带来多少好处、收益。
兢兢业业，不就为了人民能吃饱穿暖？不就为了能让大家过上好幸福富裕的好日子？只要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谁想出来的办法都能用。
虽然安荔浓年纪小，但领导并不把她当孩子。
特别是在聊天之后，他发现安荔浓的知识面很广。他们聊天的内容涉及范围很广，但大部分安荔浓都能说上一些。
虽然不太专业，但什么都能聊。科学，人文，种地，甚至养猪......
全能小孩。
可能也真的是小孩子，还说了很多不便利需要改进的地方。
领导认真听着，笑容和蔼的鼓励安荔浓畅所欲言，言无不尽。
因为说到从京市回石河村，安荔浓就没有忍住吐槽现在的火车速度，还有火车上的环境。火车速度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但环境能改善一下。
安荔浓娇气的嘟嘟嘴，“我就不想出门。”出门一趟真的太不方便了。夏天出门一趟，能要掉半条命。
怎么形容呢？
像腌酸菜。
用力挤，用力挤，然后密封，发酵。
各种酸爽味道，真的很酸爽。
领导笑了笑，“会好的。会更好的。”
“嗯。我相信。以后的高铁......为什么要叫高铁？高速铁路啊。”
“哈哈。好。高速铁路，以后就会像你写的《我的2020》里的那样，人人生活早高速时代，生活在信息时代，生活在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的时代......”
“嗯。以后从石河村到京市，只要两三个小时。我高兴了就出门来逛逛，看看；不高兴了，也出门来走走，吃吃，玩玩。想吃拉面了，就去兰州；想吃臭豆腐了，就去长沙......吃遍天下美食。不用担心速度，一天能来回......”
领导又和安荔浓聊了她的画册，还有《计算机畅想》《我的2020》......安荔浓统统往安呈身上推，“都是老师教的。”
她一个生在京市长在京市的小姑娘，如果没有人教又怎么会懂这些？
“嘻嘻。老师教得好。”
“你老师，的确很好。”
能在郭嘉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回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投入工作，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大公无私。
一心一意为科研事业贡献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是郭嘉对不起他。我代表郭嘉，表示歉意。”
安荔浓瞬间词穷，她没想到领导会直接道歉，因为安呈的事情而表示歉意。
曾经，学历史或者看年代小说的时候，安荔浓会因为某些人的悲惨遭遇而气愤，而愤怒。安荔浓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他们放弃了国外的高薪，放弃了国外的优渥生活，他们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回来了，贡献，奉献，付出......
为什么要践踏他们的梦想？为什么要打断他们的脊梁？为什么要让他们怀疑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让他们后悔自己的选择？
有很多很多‘为什么’。
也有许许多多的不理解。
像安呈这样的人，国之重器，国之栋梁，不是应该当宝贝一样保护起来吗？
为什么会任由他绝望的冷死在冬天里。
安呈在死之前，会后悔吧？
或者说，安呈早就后悔了。否则，这么重要的研究资料，安呈也不可能藏着，让它不见光日?
安荔浓擦去脸上的眼泪，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某一个人的错也不是某一件事的错，是各种原因加积在一起造成的悲剧。
安呈的英年早逝，是很多人的痛，也是时代的痛。
安荔浓眨眨眼，收敛情绪，“谢谢。我想，有你这句话，老师会死而无憾的。”突然，安荔浓愣住了，眨眨眼，脸色复杂，“我觉得，我觉得......”
安荔浓咬着唇，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小丫头，想到什么？”
安荔浓为难的看着大领导，“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紧张。我们就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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