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绝人之路。正当陆雨晨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拖拉机的声音。
他赶紧冲到路中间，拦下了。
“什么人？你要干撒子？”开拖拉机的是个老人，说着浓重的方言。显然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男人也把他吓了一跳。
双方费了好大劲，才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老人答应捎他到前面的村子，并愿意让他留宿在自己家中。
陆雨晨自然千恩万谢的上了拖拉机，没坐位，颠簸的也没法坐，他就那么蹲在车里，蹲了半个多小时。
拖拉机走的都是弯弯曲曲的小道，加上天色一晚，路边的景致陆雨晨是一点没看清楚，只记得车越开越偏远，周围的各种声音都归于寂静，只剩下拖拉机的吐吐声。
车终于停下来了，他站到地上，还感到微微的晃动。
“累了吧？”老人端过来一碗白水。
他一饮而尽。
农家简单的饭食，他吃的真香。
“看你的样子，不像在这里有亲戚的。你到这穷乡僻壤来干什么？”问话的是老人的小女儿，从他进屋起，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脸。
“去拿爹的烟袋来。”老人支走了女儿：“你别多心，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孩子，没规矩。惯坏了。”
陆雨晨赶紧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您老人家就这一个闺女？”他也陪老人拉着家常。
“三个，二个儿子都进城打工了，这个闺女最小，高中毕业复读了一年还没考上，说啥也不愿意打工、嫁人，铁了心要上学。”
女孩拿来了烟袋，老人享受的吸了两口，又对陆雨晨说：“你见多识广的，你说说看，女孩子，上那么多学干什么？终归不是要嫁人、生娃过日子。”
老人说完等着陆雨晨表态来支持他的观点，女孩也用灼灼的目光盯着他看，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同盟.
气氛尴尬，陆雨晨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只好喝口水笑笑，不置可否。
女孩见状，气鼓鼓的转身向屋里走去，还丢下一句话：“女孩上学没用，那大伯家的赖菊姐怎么就那么有出息呢？你们不是天天羡慕大伯吗？”
“你这女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赖菊从小那就是人精、人尖。回回考试那都是第一，你能和她一样吗？我说，你也好好收收你那心气吧。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多好！”
陆雨晨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故意平淡的问：“你们说的赖菊，是*大毕业的，当律师的？”
“是啊，除了她，这十里八乡哪还有这么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你认识？”老人的眼神透着疑惑。
“不瞒您说，老人家，我是她的同事。这次过来就是专程来看看她的。”陆雨晨其实也不确定赖菊在不在家。
“同事？”老人显然不信：“她才回来几天，同事就大老远的追过来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陆雨晨装出难为情的样子：“不瞒您说，我追了她好久了，她就是不肯带我来她家，这不，我只有自己跟过来了。”
听了这话，老人又猛抽了一口烟，透着烟雾，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把陆雨晨打量了一遍，心中暗想：“一表人才啊，也是个律师，这老赖家不赖啊！”
“好好，她就是我亲侄女，她家离这还有十几里地呢，明一早我送你过去。今晚就早早歇息吧。”又招呼女儿去给客人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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