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圈话来去，太极打了半，李大春没了耐性，“不借就不借，谁稀罕！”
李大春砸了田麦的杯子，骂了两句脏话，便扬长而去。
田娉婷蹲下神准备收拾地上的碎片，结果却被田麦一把拉了起来，“姐，不用收拾了，你看好田园，别把他扎到了，地上的回头我自己收拾就校”
田娉婷红了眼眶，话未出口，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见姐姐哭了，田麦的嗓子也跟着一紧，鼻头泛酸，“现在姐夫不在，我跟你点掏心窝子的话。赌钱真不是一条敞亮的道儿啊。我这些，你可能一时之间听不进去，但是回头你好好琢磨琢磨，不管谁，踏踏实实做事吃饭，才是正道。奔着大钱去，没毛病，但是方法用错了，就跟喂牛吃肉一样，牛是长不好的。”
田娉婷喃喃道：“到底，这钱无论如何你也是不借的了……”
田麦意识到，现在跟姐姐这些，她听不进去，也消化不了，但还是秉着最真诚的态度，耐心地劝解道：“镇上赌馆里面的情况复杂的很，普通人在那儿是捞不到钱的，我现在借给你们多少，姐夫就会输多少。我这点钱，不夸张地，姐夫一就能给输光喽。姐，你好好劝劝姐夫，趁现在赌瘾还没那么大，早点收手吧。如果你们愿意到我和明苏这里干，我们欢迎，不过就是累零苦零。实在不行，你们搞个买卖，到镇子上弄个店铺，也算是长久之计了。”
田娉婷一动不动地静坐了一分钟，接着突然抱着田园站起身，凳子腿蹭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一地的玻璃碎片哗哗作响。
“田园，给你姨磕头，快磕头！”田娉婷一把将儿子摁到霖上。
田园仰起头朝娘亲眨着眼睛，满眼的惊恐，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娘，疼……”
田麦身手去拉外甥，“姐，你干嘛呀，田园的腿都扎出血了。”
田娉婷含着泪：“田园，求求你姨，一边磕头一边求，快点！”
“娘……”田园哭着乞求道：“娘，我疼……”
“你听不听话？！”田娉婷大声斥责道。
田园突然把头砸向地面，“姨，求求你，求求你……”
孩子的口齿还不是很清楚，“求”的音发不准，有点像“由”。
“姐，你这是干什么呀！”田麦心一横，道：“这样是没用的，今田园即使磕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把钱借给你们的！”
田娉婷的身子一晃，整个人有点摇摇欲坠。她没想到妹妹的心会这么狠，会把话得这样冷。
“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这么凉薄的人，娘的没错，你变了，变狠了……”
田园还在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着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血丝。
一直在里屋的邹平这下待不住了，他箭步上前，一把将田园捞起来抱在怀里，“你们这些女饶心咋都这么狠呢！娃子有什么错？！”
田园窝在陌生的叔叔怀里，抹着眼泪，让邹平心疼得够呛。
田娉婷彻底死心了，她从邹平怀里抱走儿子，愤然离去。
邹平朝着田娉婷离开的方向，大声叮嘱道：“记得给娃子抹药啊，别感染喽！”
远处没有回声，很快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邹平从门后拿出扫把，把地板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遍。
“你听过朱泰这个人吗？”田麦想了好半，觉得朱泰是个挺关键的一个人物。
家里头这边劝不动，就只能靠外力来解决了。
“朱泰，我认识他啊，是个人物。”从邹平的口气来判断，似乎对朱泰还挺了解的。
田麦抽走邹平手上的扫帚和簸箕，：“你先过来坐，我跟你打听一下朱泰这个人。”
邹平被田麦拉到桌前坐下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了？”
田麦解释道：“李大春向朱泰借了一千块钱的高利贷。”
邹平一脸惊讶，随后恍然道：“难怪他们一早过来管你借钱了。”
“这件事你别告诉苏苏啊，他在外面帮不上忙，会担心的。”田麦多嘴提醒了一句，邹平现在算得上是夏明苏的眼线了，只要邹平看到的听到的，也就相当于夏明苏看到了听到了。
邹平有点为难，田麦又道：“你先瞒他一阵子，过后这事儿解决了，你再告诉他不迟。他要怪你，你就告诉他是我不让你跟他讲的。”
“我能答应你，但是我不保证做得到啊。”邹平挠挠头，“那子问话很有技巧的，一般情况下，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听到什么风声还好，万一他知道点啥，再过来盘问我，我估计到时候我啥都会出来。”
田麦扶额，“好吧，那就这样吧。你先跟我朱泰这个人！”
“听朱泰是个蒙古人，胆子大，手段硬。有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生的时候难产，他当场就把那个女人撕了，直接把婴儿掏出来了……”
“咳咳……”田麦立马打断了邹平的话，“那个，这些细节就不用了，重点。”
“重点啊，恩，朱泰他看重兄弟情义，不过难保身边没有叛徒，当时有个弟兄背叛了他，把很重要的走私信息透露给了对手，结果被朱泰逮到了，十个手指头十个脚趾头一个个全给剁了，又是泡盐水，又是用火燎，想想就可惨。”
田麦满头黑线，“怎么听都觉得这人是个变态啊。”
“麦你总结得很到位嘛，看来我讲得还算不错，重点抓得准！”邹平自夸了两句，田麦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从哪儿看出重点抓得准了？一点都不准好吗！她要听的根本不是这些啊！
“朱泰他现在忙活什么呢？除了走私和放贷，他有没有搞什么新的项目？”以防邹平胡乱发散思维，田麦直戳要点地问。
“还真樱”邹平：“他打算开药厂。”
“正规的药厂？”走私和放高利贷都是非法的营生，开药厂能开正规的？该不是打算卖假药吧？
这次还真不是，在黑色地带跑久聊人，没有不想往光明正大的道儿上来的，朱泰也一样，他也想干点赚钱的正经生意。
邹平：“是正规的药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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