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见张岳一脸局促，余姚非但没对他失望，反而更高兴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小张，有件事你的理解应该有所偏差。
我虽然说是聘请你，但这既是聘请，也是命令。
即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岗位，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什么？老先生，你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没错，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这个岗位，虽然拥有很大权力，也是大部分房产从业人员的职业巅峰。
可我觉得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
余姚对此没有半点意外，他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喏，你自己看吧！”
张岳疑惑接过，然后打开。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这张纸竟是中州粮鉴会签署的红头文件。
文件要求张岳，必须无条件配合余姚做好房产的复建工作。
至于落款，正是中州粮鉴会会长刘晓光。
也就是说，余姚是通过粮鉴会官方把自己借调了过来，自己虽是天友建筑集团公司的老板，但也是余姚的手下。
除非主动辞去中州粮鉴会的职务，否则就只能听从指挥。
至于辞职……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在张岳心中，中州粮鉴会的事业单位编制，可比十月食品厂的老板，又或者是天友建筑集团的老板重要多了。
小心擦擦额头冷汗，张岳声音有些沙哑：
“余老先生……主任，说句不矫情的话，您聘请我当中州延期楼盘复建总指挥，代表了对我的充分信任。
这绝对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我心里只有感激。
我也不是故意推诿，而是心里实在没底。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选的是我吗？”
张岳问的是心里话。
虽然关于烂尾楼的事，他和秦方杰多说了几句。
但问题是，自己的话也就是吹吹水，根本没啥实质性内容。
如果说余姚是因此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完全是扯淡。
而且在张岳看来，对方手上有200亿的资金，完全可以将其借给那些房产开发商。
不管融创还是新合鑫，他们只是资金链断裂，而非经营不善被破产清算。
只要有这笔钱续命，让他们能缓过来，一年之后再将钱还给余姚基本问题不大。
这可比交给自己这样一个新手保险的多。
仿佛猜出张岳的心思，余姚忽然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理解，其实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交给你。
可我现在真没办法了。
没错，将这笔钱给那些房产开发商，看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我真这么做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年之后，我一分钱都要不回来。
别不信，那帮开发商是些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的多。
信不信今天我把钱拨过去，到不了明天，这笔钱可能就跑到了他们其他产业到账户上？
一个个天天就知道拆东墙补西墙，他们手里的亏空大着呢！
再说，就算他们真用我拨过去的钱盖房，大概率也是偷工减料，各种减配。
一年之后，我除了收不回来钱，还得面对农民工的讨薪。”
说完这些，余姚再次微微一笑：“但你就不一样了！
小秦向我推荐你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你进行调查。
你手下的那几项产业，包括西疆那边，全都可以誉为企业的良心。
尤其是天友建筑集团。
在没有活干的前提下，你不仅没有裁员，还不惜亏本的转型，为的就是能让工人赚到工资养家。
作为房管局房产开发项目负责人，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维持房产行业的稳定。
这其中不仅包括房价的稳定，房子保质保量按时交付，还有从事房产建设的农民工工资。
农民工工资甚至比前两者更重要。
而农民工工资这块，除了你，你觉得还有谁可以做到概不拖欠？
至于房子建设的质量问题，这个就更不用说。
有为艺术公社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答卷。”
说到这，余姚突然微微一笑：“你知道有为艺术公社为什么可以被划为三个重点学区的学区房吗？”
张岳一愣：“难道不是位置的问题？”
余姚扭头看向秦方杰。
秦方杰清咳一声：“位置的确占了主要原因，但在学区房划分时，有人专门对此提出质疑。
意思是将重点中学，重点小学，以及高新区唯一的公立幼儿园都划给有为艺术公社，对其他楼盘非常不公平。
是余老先生力排众议，最终才作出这个决定。
其实中州楼盘大批量烂尾的问题，早在半年前就已有了苗头。
当时余老先生就找到我，和我一起商量解决方法。
我俩做了好几个方案，可无论哪个都无法让我们满意。
直到你斥巨资从贺有根手中，将有为艺术公社买下来。
余老先生便决定对你进行考察，你果然不负众望，做的比我们预期中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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