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骷髅不见了，周围是寂静的黑暗，我很冷很冷，只有怀中的小兔子在散发着温暖，我抱紧它，我幸亏没有丢掉它，就在这时，小兔子身上突然发出淡绿『色』的荧光，光很亮，将周围的环境照得清清楚楚。
“啊！”
我惊声尖叫，我看到这是一个白骨组成的房间，一具具骷髅纠缠在一起，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那面诡异的水镜不见了，我像是被瞬移到了这里，连脚下都是白花花的骨头，我的左脚就踩在其中一个头骨上，它承受不住我的体重，像薄透的瓷器一般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一声。
“有人吗！”
我高声呼喊，周围除了骷髅什么都没有，一个个黑洞洞的眼眶盯着我，像没有灵魂的傀儡，又仿佛要把我吸入其中。
“咯咯咯咯……”
一阵诡异的笑声突然传来，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笑声离我是那么近，就在我的身前，紧贴着我的身体！
我低头，只见怀里的小兔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被剥光了皮的婴儿，沾满了血的肌肉纤维在随着怪笑抖动着，他的眼睛像血珠一样鲜红，怪不得我感觉全身粘腻，他的血早就把我的身前浸透！
“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把他一扔，身体也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疼痛传遍全身，vr眼镜也掉到了一旁。
身下的触感很软，但猛地一摔还是把我摔懵了，我匍匐在地，眼前非常模糊，沾满了鲜血的婴儿还在眼前晃来晃去，过了有十几秒才彻底消失。
我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像跳进水里洗了个澡，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跳像鼓点一样猛烈敲击，那些诡异的场景在脑海中飞速变化，一幕又一幕，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的大脑都是麻木的。
右脚的疼痛彻底把我从幻觉中拉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很快门就开了，阿川和阿青跑了进来，把我架到了轮椅上。
“没事吧？脚怎么样？”阿青问道。
我喘着粗气摇头，阿川看着我一脸好奇：“看个vr能有这么大反应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抬手抹了把汗：“明明是你给我看的，还问我？”
阿川笑了：“说是vr你就信，虽然这么说没错，但它和普通的vr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它的真实感比我想象的要强烈得多，一开始我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到了后面就完全没了这种想法，无论是气味还是触感都非常真实，好像真的被投入到那种环境中去。
“我没法给你详细解释，你一开始进入的全息模拟环境只是个模板，我们所有人看到的第一眼景象都是沙漠中的飓风，但后面的景象就不一样了，它会随着你的思想和行动而变化，就像一场大型的游戏，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的结果，而选项是看不见的，全在于你细微的动作和心理，每一次的体验都将是全新的，所以——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阿川说了一大串，我想了半天才明白，我不觉得现在的社会有这种技术，墨家的科学水平一定比外界先进。
“还能有什么，被怪物吃了两次，又是沙漠，又是森林，还有水底，还有……”我说不下去了，一想起那只变成没皮婴儿的小兔子我就发颤。
阿青笑了，抬手『摸』我的头：“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像我几乎一直在沙漠场景里，很无聊的。”
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我很累，那些东西太可怕了，明明温和无害，下一秒就突然变成怪物，那种心理刺激感跟本不是我能承受的，场景的变化太快了，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不懂心理和行动会带来什么改变，只知道自己经历的是最恐怖的。
阿川出乎意料地没开口，他像是在思考什么，我也不由反思，到底是哪些动作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能猜得到，墨家这种设备就是为了锻炼胆识，里面一定存储了海量的恐怖元素，难道真是因为我的想象力丰富，才会激发那么多恐怖的场景吗？
“今天就到这里吧，傍晚还有注『射』测试，让他平静一下吧。”阿青说道。
阿川没反对，阿青直接把我推了出去，一路推回到房间，一进门我就看到墨十九在窗边的凳子上坐着，似乎一直在等我。
我有些奇怪，阿青却没反应，他肯定早就看到了，墨十九从阿青手中接过轮椅，把门关上：“练习结束，有什么苦水现在就可以向我倒。”
我愣愣地看着他，反倒说不出了，他一直在监控后看着我，我受了多少罪他明明一清二楚不是吗？既然做出了这种决定，现在又何必来听我的抱怨。
“没有？”见我不开口，他又一次发问。
“就算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能让我不再练习了吗？”我兴致缺缺，语气也不怎么好。
“不能，但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他一点也没生气。
“什么原因？”
我感觉自己还是很愿意讲道理的，这比阿川那种极端型的训练更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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