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向抓住他手的何奥，一时有些茫然。
“我来吧，”何奥站在了操作台前，半边身子挡住了斯恩济，“你指导我，我来操作。”
斯恩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何奥，“你真不怕？”
“你以为是谁把他带过来的？”
何奥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一直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斯恩济原本瞳孔中的惊讶变成了震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后退了半步，让开了操作的位置，“你总是能展现出超越我认知的力量和手段。”
他叹了口气，似乎已经认命，“哪怕你现在说你是神明的朋友，我都不会惊讶了。”
‘神明的朋友’，是圣乔恩附近几个东南城市之间流行的俗语，意思是形容这个人神通广大，总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何奥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手术刀，随口说道，“我确实有很多热心的朋友。”
斯正在拿着研钵研磨材料的斯恩济抬头白了他一眼，“你的这些‘朋友’还真是神明不成？老家伙我就夸张的感慨一句，你真的就顺坡下接话啊。”
何奥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操作。
有了刚刚的经验之后，斯恩济不再去注视夜鹰的遗体。
他和何奥两人配合着，将夜鹰体内的天赋序列提取出来，重新调配成秘药。
整个调配过程很简单，用秘药配方里的辅助材料将相应的天赋序列一点点引诱出来，融入辅助材料里，再将融合后的材料再混入一些辅助材料，通过灼烧或者萃取等方法，重新调和成新的秘药就可以了。
如同斯恩济最初所说，这些天赋序列里很明显夹杂着无法剥离的污染。
最终调配而出的红色的秘药液体里总是有隐隐约约的紫色流光闪烁。
“怒汉，格斗家，武术家，传武者。”
斯恩济指导着何奥把调制好的秘药放置在试管架上。
装秘药的秘银试管似乎有效的隔绝了一部分污染，使得斯恩济可以比较轻松的注视着这些试管，
“如果有一个‘药理学者’在的话，依靠他对这些超凡材料药性的认识，或许可以有办法尽量把污染分离出来。”
“天赋序列71：药理学者？”
何奥站在旁边，随口说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个副本的拾荒者领袖海希，就是这个天赋序列。
“我以前在维特兰认识一位老人，他就是一位药理学者，”
斯恩济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还教了我很多药理学知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已经故去了，我们以前时常一起谈论责任和理想，可惜他似乎并没有实现他的理想。”
“他没有实现，或许他的后人实现了。”
何奥随口接话道。
听到这话，斯恩济一愣，想起了之前查到的新闻，哑然笑道，“是啊，我们并非是孤身一人。”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试管架上的四支秘药，“你要用哪支晋升？你现在应该是至少d级？你准备晋升传武者？你准备好仪式了吗？”
“不，”何奥摇摇头，拿起了颜色最浅的那支试管，“先从‘怒汉’开始。”
“啊？”
斯恩济一懵，“你现在还不是超凡者？”
“是啊。”
何奥看着手中的试管，缓缓揭开试管的木塞。
“那你现在晋升来得及吗？”
斯恩济再次失声问道，“通常情况下，你掌握好天赋序列，晋升到d级，最快也要好几年了。”
“来得及。”
何奥应了一声，直接将手中试管里的液体倒入口中。
轰——
一声剧烈的声响骤然在他脑海中炸起，顺着这火辣辣的秘药流过喉间的，还有那扭曲混沌的污染力量。
这两股力量合在一起，猛地炸裂开来，庞大的力量瞬间冲击着何奥的身躯。
何奥身子一僵，一口鲜血回涌在口中。
“你怎么样？”
斯恩济看到这一幕，立刻去拿伤药。
“不用。”
何奥摇摇头，扶住了操作台。
他在这瞬间开启了超忆，原本有些支撑不住的身体骤然强大了起来，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这冲击。
此刻他单纯依靠本身的身体素质其实是能抗住晋升f级怒汉的冲击的，只不过这冲击中带有了位阶过高的污染，给身体造成了难以想象的负担。
而在超忆开启的同时，何奥也开始在脑海中回想那曾经在他脑海中浮现过的，仿佛是蜿蜒之丘的‘倒影’的图案。
随着这幅图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些原本在身体内四散的污染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向着何奥的脑海汇集而去。
果然，这些污染会受到更高层次污染的吸引。
在何奥回想的时候，伴随着那些污染放弃了肉体开始试图冲击何奥的精神，何奥身体所承受的压力大大减小，他随即关闭了超忆，开始引导体内的天赋序列能量按照武道运行的线路运行。
很快，他的身体素质就以一个能够感受到的速度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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