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起澜目光沉沉，视线定格在苏红杏的脸上。
这张女性脸庞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一瞬，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的脸依然白白嫩嫩，眼睛雾蒙蒙的，像是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的视线落在前方的一点，就是不曾正视他一眼。
“对了，这是我小姨子柳清音。”
一瞬的安静过后，北川又把苏红杏拉到自己身后，反把柳清音推到叶起澜跟前：“是不是跟我们家苏苏长得很像？你别说，清音笑起来更像苏苏。”
北川说着，又对柳清音道：“清音，这是叶起澜，赫赫有名的叶家四少。”
柳清音听着眯眼笑了：“姐夫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我前姐夫。不过，前任就是前任，是过去式。”
叶起澜的视线往柳清音脸上瞟了瞟，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恍惚。
柳清音笑起来确实和苏红杏很像，比曹诗雨笑起来还要像。
“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知道这些事？”北川不觉多看了柳清音两眼。
苏红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越看越觉得诡异。
柳清音咧齿一笑，挽上苏红杏的胳膊：“姐夫的记性真不好。我不是说过吗，一直在关注我姐。我很早就想回国看看我姐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苏红杏听到柳清音这话，垂眸看她一眼。
柳清音放大笑容，像是在刻意讨好。
苏红杏不觉蹙了眉心，柳清音见状，缓下笑容：“姐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也不知是柳清音不笑了，还是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连周遭的气氛似乎都变得沉闷。
叶起澜一个字没说，眼角的余光扫过苏红杏，就这样走远。
北川看着叶起澜清冷的背影，明显感觉到叶起澜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就差没刻下“生人勿近”四个字。
叶起澜经过的地方，空气都像是变得稀薄了些。
北川带着苏红杏和柳清音找了一些清静的包间。
一进包间，柳清音和北川聊得热火朝天，苏红杏则在一旁听他们聊天说笑唱歌。
柳清音很健谈，说话时眉飞色舞。
苏红杏静静地看着，觉得柳清音跟江成芸很像。
江成芸刚离开的那几年，她还在悄悄盼着有一天江成芸会来接她走。每晚睡觉前，她都把一家人的合家照放在枕头下，想江成芸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待时间长了，心也就冷了，后来那张合家照被她放在箱底位置。
若不是那次北川要用合家照，她大概都忘了江成芸长什么模样。
柳清音的出现，不过就是把结了疤的伤口再掀开一次。原来结疤不代表痊愈，那个位置还是血肉模糊。
她知道江成芸很美，她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多伴袭承自江成芸。
但看了柳清音才知道，最像江成芸的，并不是苏红杏，而是柳清音。
她的心紧了紧，不想再看柳清音那张脸，便索性走出了包间透气。
走出人字回廊，后面有个小院子，那边很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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