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
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栗凌轩回过神，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他无意识地将楚玄歌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连忙松了怀，伸手探了探楚玄歌的脸：“抱歉，还好吗？”
挣脱了束缚的楚玄歌抬起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小脸因为憋气而显得通红，碎发被汗液黏在额角，看起来隐隐有着几分狼狈。
方才栗凌轩突然用力箍住了她，那仿佛要将她勒碎的力气，让她有一瞬间甚至真的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她很喜欢的男人怀里了。
“不太好。”终于将气喘顺畅了，楚玄歌如实答道。
听闻她这样讲，栗凌轩的表情有些尴尬。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实在想不到该说什么。
看着楚玄歌黏在额角的碎发，他突然福至心灵，伸手在楚玄歌的额角抹了两把。
额角上突然被狠狠抹了两下，楚玄歌一脸茫然地看向栗凌轩。
却见他一副等着她夸的傲娇表情，她眼中的茫然又浓了几分。
七皇子为什么突然推她的脑袋？是被她靠久了生气了？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一时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只是想给她擦擦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盯了半天，他没等到他期待的回应，她也没想到他在期待她的夸奖。
见她没有反应，他心里便有些恼。
再一想到她之前在宫宴上和大将军郑光彦有说有笑的，这恼意更是窜上了头。
“下去。”
发着呆的楚玄歌突然听到栗凌轩这么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她从床上下去。
她撩开被子爬起来，转向外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被整整齐齐地叠着摆在枕头旁。
抿着有些颤抖的唇站起身，这才将外衣拿起，轻轻抖了抖，穿上了身。
背对着栗凌轩，楚玄歌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她闭着眼睛咬着嘴唇，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这才开了口。
“七皇子昨日宫宴上，曾向皇上请旨赐婚。”
“我自是清楚那旨意不是七皇子真心想请，若是今日七皇子您后悔了，旨意未宣前，我可以去求皇上……”
“楚玄歌！”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怒吼打断了。
那声音有些干涩，与他往常清亮的少年音有些不同。
只听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朝她吼着：“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那份怒意透过声音，牢牢地纠缠在她的心上。
你为什么生气？楚玄歌心里想着。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凭什么这么生气？
旨意不是我求的，在宫宴上当着朝臣外宾的面要离席的也不是我，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未来的你，做这事儿的人都是你，你凭什么这么生气！
总归她有些委屈。
她是喜欢他的，不论是现在的他，还是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他。
她都是喜欢的。
从前她不曾计较过自己付出多少，又或者他对她有多少不公平。
可是昨夜宫宴上，沐软屡次针对她，大臣们也在下边窃窃私语，这些她不是没有注意到。
她一直不吭声，因为她不想给楚琰带来麻烦，也因为她明白深宫之中，很多事也并不是栗凌轩能决定的。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不开心，也不意味着她没有委屈。
来自未来的他告诉她，他是爱她的，而现在的他是喜欢她的。
可是，若是他喜欢她，为什么在她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总会不时感受到一些委屈的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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