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都安静一下。”
一大早，老班拿着戒尺重重地敲着讲台。
“赵库龙新，你俩还不闭嘴，出走廊听听，哪个班有你们话多的？”
老班一声吼，瞬间鸦雀无声。
“班会，说两件事。第一件，打架斗殴。”老班找回了威严，拉着一张严肃的脸。
话音未落，一声“咔嚓”。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后看，接着又是“嘎哒”一声，一颗核桃从南冽的书桌掉落，滚到林席的脚下。
全场静默：“……”
大佬在徒手剥核桃，瞅他那自在的拽样，来个胸口碎大石估计也是soeasy。
“席哥，核桃捡起来给我。”南冽小声地说。
林席还在刺激战场刺激中，没搭理南冽。
“林妹……”
南冽还没有说完，林席就被一把AWM爆头，一秒变成泛着绿光的盒子。
“艹，你特么不说话会死么？”林席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你……”
“南冽！”
老班一声怒吼，“搞什么事情呢，还没开始批评你，你就坐不住了？”
“给我站起来！”
南冽满手的核桃碎，慢悠悠地站起来，懒懒散散，像是没了骨，没个站姿。
看得老班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还有个学生样嘛，校服不穿，整日惹事生非，上个月和二中的打架，人家家长都闹到学校来了。”
“还有！你给我站直了！”
老班冷不丁地拿着戒尺走过来，“人家二中那个上周五才出的院，你看看你都做什么事儿？”
“啊？出院了？”南冽正了正黑色的鸭舌帽，语气里带着懊恼，“这么快，才一个月，下手轻了。”
“你你你……你还后悔没下重手？”老班气的老脸发青，一个戒尺打下来，“你别以为付了医药费就没事了，等着学校的判决，给我好好准备个检讨书，到时候全校大会检讨。”
南冽手里抓着两只核桃玩，一双黑沉的桃花眼里全是不屑，一身的痞气藏不住，“检讨什么，是二中那群沙雕先……”
“啪！”
“你还有理！”戒尺打在书桌上，老班字字带着火，“出去，给我去走廊站着。”
“啧，行吧。”南冽很是潇洒，将敲好的核桃放到蓝汐的书桌上，“小朋友，脑袋瓜子多补补。”
蓝汐抬眼瞪南冽。
“磨蹭什么，出去！”老班阴魂不散的嗓音传了过来。
“哦。”
南冽不慌不忙地走，还不忘对林席说，“刚那局，拿AWM的家伙在楼顶狙的你。”
林席一个冷眼，“你特么故意的吧？”
抬头就对上老班凶神恶煞的目光，心凉了半截。
“看什么看。”老班一听到什么AWM什么狙杀，戒尺敲着林席的桌面，“上课玩游戏，但凡你学生肯努力一分，用不着倒数！”
林席揉了揉眉心，答得厚颜无耻，“老师，我是怀揣着伟大的人性之光垫底的，我不垫底，总得有人垫，我为了天下苍生……”
“出去！”老班听不下去了。
林席要将手机藏进衣兜里，却被拦下。
老班截胡，“手机给我，下个星期让你监护人过来拿。”
低头玩手机太久的林席感到一股酸痛，捏了捏脖子，语气没有起伏地回，“手机送你了。”
“……你！”老班一噎，差点气死，指着南冽，“还有你，明天最好让监护人跑一趟。”
“我没监护人。”南冽面不改色地回，语气没有起伏，一脸淡然地往外走。
“巧了。”林席拿起蓝牙耳机塞到衣兜里，将校服的链子拉起，“我也是。”
说着，他跟着南冽的步子走出教室。
蓝汐的书桌上摆着五颗已经剥好的核桃，风扇的风吹得核桃颤颤。
她随口说，“我觉得自己脑子不对劲，得吃点核桃补补。”
他便身体力行，真给剥核桃了。
“我没监护人。”
蓝汐的脑子里飘荡着这听起来语气毫无感情的五个字。
没有……
握着马克笔的手忍不住收紧，蓝汐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没有？”
看南冽那一身行头，件件名牌，价值不菲。
单凭他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不依靠家庭的力量，不可能。
讲台上，老班正在慷慨激昂地批评着南冽和二中干架所造成不良影响，画重点指出像这种坏学生应该给予重度教育。
“嘀咕什么？”乔姝凑过来，瞅着一脸纠结的蓝汐问，“没有什么？我给你？钱能买到不？”
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儿。
蓝汐的目光从窗口处瞟了出去，定在南冽的背影上，压低声音问，“什么叫没有监护人？嗯？”
乔姝从书包里掏出一包奥利奥饼干，撕开包装，给蓝汐喂一个，第二个才塞到自己的嘴里。
“没有没有呗。”乔姝立马开始科普，“林席吧，听说小时候父母就没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好像是孤儿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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