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前辈，你跟他走了之后，去干嘛了？”
秋景玉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电视剧上移开，看了黎望舒好一会儿，才又把目光放回电视剧上，语气有些不经意：“那是黎家的老祖宗，正好也是我长辈，小时候我淘的跟猴一样，他没少收拾我。倒也不是说叫我跟着你，不过是让我多照拂照拂他的后辈。黎婉玙那孩子天赋一般，那位老祖宗是有点不高兴的。”
“你也很大年纪了啊……”
“你嫌我老？”秋景玉竟然抬手『摸』了『摸』脸：“我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啊，而且我还是很帅的吧？”
“……”黎望舒虚心请教：“不是很多……都不愿意说自己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么？”
秋景玉看了她一眼，被她影响的也是懒洋洋的：“那是那些人执念太深，死的也太惨。还是有很多鬼魂都很豁达的，就是从前的一个经历嘛，毕竟所有人早晚都要经历的。”
黎望舒一脸的认真思考。
“当然了，之所以会成为魂体，总归都不是什么让人快乐的事情。而大多又都是厉鬼，心中怨念深重，内心最阴暗的那一面被放大，所以总说鬼是可怕的，坏的，也是难免。”
“很多人活着都充满恶意，更别提死了以后。”黎望舒有些感慨：“人死了，什么都束缚都没有了，法律再也约束不了，道德那种东西，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人死了，才是罪恶的开始。”
“你很透彻啊小姑娘。”
黎望舒回头，看向下楼来的钟离荷月。
昨天是鬼市，对黎望舒而言也算有些惊心动魄，心情大起大落，还白了两根头发。
不过眼下她还算平静，对荷月点了点头，也就没再关心了。
而当天晚上，黎望舒接到黎婉玙发来的信息。有些叫人奇怪，她约了她在外面见面。
子慕才出去不久，黎望舒纠结了半天，想着鬼市也都关闭了，就叫上了秋景玉陪着她。
约定之处在一家酒店，黎望舒报了姓名，被引到楼上的包间。
门开了，黎婉玙却不在。
包间里只坐了一个男人，他看见黎望舒时眼前一亮，特别热情的打了招呼：“我是黎婉玙的父亲，你就是黎望舒吧，快过来，快坐。”
黎望舒有些警惕，实际上，她现在是真的有些相信，这可能是她什么亲戚。这个人长的跟她父亲很像。
“您女儿呢？”
“是我借了她的名义，约你出来的。”黎泽岳对这个侄女很满意，态度非常和蔼：“这个时间估计你也吃过了，不过这里的甜点还不错，你可以尝尝。”
“您找我有什么事么？”黎望舒坐下了，却跟对方有些距离。
黎泽岳见她一直防备自己，也就收敛了笑容，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出来：“婉玙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我想来见见你。”
“哦。”
黎泽岳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已经知道了吧？”
“什么？”黎望舒不解。
“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三叔的。”
黎望舒盯着他，没有说话。
看出她的确是知道这些，黎泽岳很是心疼这个孩子：“当年的事情……我不能说，虽然很想认你，但为了你好，我们不能认。”
“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不论你是否真的拥有《餮灵术》，你现在都很需要帮助不是么？基于私人感情，我们黎家愿意帮助给予你帮助。”
黎望舒看着眼前的冰碗，好一会儿才问道：“条件呢？”
“什么？”
“你们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我。”说的倒是好听，又不能认她，又还说要给她帮助？谁会信呢？
她爸妈失踪都没准跟他们有关！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她还不清楚，现在又只是说不能说。
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黎望舒颇为冷漠：“您现在是代表黎家来跟我谈么？”
黎泽岳一时语塞，他来找黎望舒并没有告诉大哥。只是他有心帮忙，想来大哥对这个侄女也很在意，会同意的。
却没想到，自家侄女如此冷淡……难道不应该私下认亲，再抱头痛哭，然后欢欢喜喜的接受帮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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