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怜没有在安平王府上过夜。
尽管天已经黑了,他还是借来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北军大营驶去。
刘续今晚算得上掏心掏肺,言语之间倒也情真意切,听不出漏洞。但刘怜还是不敢当即答应下来。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安平王叱咤风云几十年,段位太高了,实在不得不防。
脑子里想着事,时间就过得飞快。
随着车夫的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随后车夫在门帘外禀告:“阳乡候,军营到了。”
刘怜走下马车,长呼一口气,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扭扭脖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挂饰,赏给车夫,随后踏进大营。
射声校尉营里,刘备的营帐还灯火通明。
刘怜走进去,只有他一人在此看书。
见刘怜回来,刘备语气中既喜悦又带几分责备:“德然怎么去了如此之久,让为兄与卢师甚是担心!”
“是弟的不对!”刘怜躬身行了一礼。在外边跟妖孽们斗了一整天,回来能听见亲人关心自己,尽管带点责怪,他心里依旧暖洋洋的。
“卢师呢?”
“老师年事已高,兄已劝他休息去了。”
“也好。”刘怜笑道,随后就把今日在西园伺候皇帝,以及之后在安平王府的所见所闻讲与刘备。
当然,其中不重要的香艳环节自动省去了。
刘备思考片刻,对着刘怜点头道:“没有贸然答应安平王是对的,这人城府太深,兄也看不透他。先前在广宗时,每次与他对话,总有一种被从头到脚看个通透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兄长今日在朝堂有何见闻?”
“本来还有些疑虑,不过听你一说,倒是已经解开了。”刘备遂把今日大朝会,部分官员面漏不忿,冷嘲热讽的事情说了。
刘怜沉默半晌,方才唏嘘道:“弟如今看似左右逢源,实则如履薄冰。洛阳城真乃是非之地,办完了事情,还需尽快脱身才是。”
刘备闻言连连点头。
一夜无话。
第二日,刘备刘怜起身去往卢植处请安。
卢植此时精神抖擞,正在打包行礼。
见过礼,刘怜问道:“老师这是要往哪里去?”
卢植笑道:“为师既已交令,就不再是北军五校的统帅了。今日起要搬回洛阳府中居住。德然你既任少府之职,也不好再住在营中,可随我一道进城。”
“哦,那我兄长……”
不待卢植开口,刘备率先道:“备现在是朝廷册封的射声校尉,掌管一营兵马,自然要呆在营中。德然不必管我,径自跟老师入洛阳去罢。”
刘怜想了想,北军驻地离城太远,来回多有不便。况且自己还有诸多谋划未完成,住洛阳也方便些,遂点头同意。
临行前,刘怜又跟刘备嘱托:“若是家里运钱过来,可先堆放在射声校尉营中。简宪和一到,请他马上进城与怜汇合。”
“德然放心去吧,兄记下了。”
卢植的府邸就远不如刘续的豪华,府中侍从也不多。主要是因为他的四个儿子,三个都呆在范阳老家,只有一个最小卢毓,刚刚两岁,随师母住在洛阳。
刘怜进得府中,拜见过师母,随后由管家带领安排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刘怜每日随老师在书房学习经卷,钻研章句,倒也不觉得无聊。
卢植主修礼记,辅助一部尚书,经过一辈子地钻研,讲起来口若悬河,几乎把这两部书说的底儿掉。
刘怜倒是对易经比较感兴趣。他醉心商贾,讲求变化之道,根据自己两辈子的理解,还想在老师面前显摆一番。
可以预见,这必定是班门弄斧。
卢植主修一科,并不意味着其他几门就不精通。
俩人引经据典,几番对阵下来,刘怜完败,只能老老实实地投降认输。
“你若是对易经感兴趣,为师倒是有一老友,他家专门研习孟氏易经,明日可带你前去拜访。”
“既如此,就麻烦老师了。”
孟氏易经,乃是汉代大儒孟喜,根据多年对易经的研究,结合自身感悟所注解的经典。
作为官方认定的正统五经之一,无数名门都把它作为家学,其中最有名的当数汝南袁氏。
毕竟,四世三公的大名实在太过响亮。
“次阳兄!”
“子干兄!”
此刻袁府门外,与卢植互相行礼的,正是袁氏如今的掌门人,袁隗袁次阳,曾任三公之一的太尉。
这二人礼仪极为繁琐。刘怜跟在卢植后面,别别扭扭地行了半天礼,方才得空抬头,仔细打量。
袁隗就是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而在他后边,依次站着六个中年人。
“次阳兄,此乃植的爱徒,涿郡刘怜刘德然。酷爱钻研易经,今日专门带他前来,还望不吝指点。”
刘怜赶忙上前,又冲那小老头躬身行礼。
“哈哈,好说好说。”袁隗抚了抚胡须,转身给卢植介绍起自己家的年轻翘楚。
那六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袁基、袁绍、袁术、袁胤、袁遗、袁叙,按照袁隗地介绍,一个个上前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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