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急吼吼的样子,像要抢亲呢。”路遥挽着谌晓玉的胳膊,“走,咱们先别理他。”
路重庆一把拦着她们,心里那恨啊,这都是来当猪队友的吧,一家人帮一家人吗?
“说啊,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的额头上都急出了汗。
“我答应啊。”谌晓玉轻轻地说。
“哦……”路重庆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蹲在了台阶上。自言自语地嘟哝着,“还好答应了,要不然又得求第三次。”然后抬起脸看着他哥哥和他姐姐,“你们都听见了啊,谌晓玉答应了,这以后她就是咱们路家的人了,两位哥哥姐姐可得把当自己人看了……”
路遥和红卫都噗嗤一声笑出声。
路遥摇了摇头,拉着谌晓玉叹道:“谌晓玉你怎么就答应他了,这是我看到的最不浪漫的求婚了。”
谌晓玉笑了笑,“那怎么办?要不然他还得在这儿求着……不知道要浪费我多少时间呢。”
路重庆:“……”
路遥听了张了张嘴巴,半晌才兀自摇头叹息,“得,这也是我听到的最不浪漫的理由了……你们两个,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路重庆却挽着谌晓玉的胳膊,冷不防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微笑地对路遥说,“怎么样?我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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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如谌晓玉所料,项目的销售进度节节攀升,资金回笼很快,紧接着他们又开始着手第二期项目的开发。
她忙于项目推进和销售工作,很少有一点点空闲的时间和路重庆约会。
好在路重庆也忙,项豫的事情冒出了书面,章先礼按照指示彻底查清了事情的原委,童家不好再压着不报,听说童副司令在会议上做了自我检查,又被通报批评,最高领导高度重视,下达命令要各大军区一律进行检查,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
路重庆虽然表面上与事毫无关系,但是正是他敏锐地从例行报告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又转弯抹角地这些线索报给了相关部门,中间的过程劳心费力,却是不足以对外人道来。
直到谌晓玉偶尔听到了小道消息,向路重庆求证,才知道为什么重庆会有这样的“婚姻自由。”
“我们家那首长,现在恨不得离童家远远的,怎么也不会把我和童家人扯上关系,他那老狐狸,这一点上还是有轻重的。”路重庆说。“势利也有势利的好处啊,把他想仰仗的势利瓦解了,他也就不势利了。”
谌晓玉听他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心里不免替他感到悲哀,想了一下,说:“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怎么了?”路重庆问,最近的确都很疲乏,在一起就想静静地依偎着说说话。
“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啊,都答应你求婚了,难道不要见见我爸爸妈妈吗?”谌晓玉道,她也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家了。
路重庆剑眉一扬,笑道:“我就等你这话呢,不敢说。”
回去那天谌晓玉没特别说明,只跟邵兰茵说,要带个朋友回家吃饭。
邵兰茵心知肚明,一大早就忙着买菜,烧饭,督促着谌文彬收拾家务,等到中午门铃响起,打开房门一看,女儿巧笑嫣然,后面站着个军人,英姿勃发,仪表堂堂,她愣一愣,询问地看着女儿。
“这是路重庆。”谌晓玉简单地介绍。回头招呼着路重庆进屋,换鞋。
“叔叔好,阿姨好。”路重庆礼貌地说,表情微微局促不安。
“哦,是小路同志啊,赶紧进来吧。”关键时候还是谌文彬反应快,“你和晓玉是同学吧?我记得以前开家长会遇到过你,现在变化可不小啊。”
路重庆点了点头,腼腆地笑着,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笔直,真正是军人“坐如钟”的标准坐姿。
谌晓玉给他倒了一杯茶,搁在茶几上,“你自己喝茶啊,没事陪我爸爸下一盘象棋,他瘾大。我去厨房帮我妈了。”说完不顾路重庆祈求的眼神,转身进了厨房,把路重庆放在了客厅“受审”。
厨房里,邵兰茵在盘问着她女儿,“女不是说和他分手了吗?怎么又带都家里来了?”
“分手就不能再和好啊。”谌晓玉不以为然地说,“而且我们当初的分手是我要分的,他一直没同意分手。”
“哦。”邵兰茵想了一下,又问:“对了,我都记得你说过他家里是个什么高干,那样的人家,门不当户不对,能接受你吗?咱们这样的人可别被人指脊梁骨,让人瞧不起了。”
“我又不嫁给他家里,只要他愿意,管他家里人怎么想呢,”谌晓玉说,手脚麻利地在切菜,“而且,他母亲去世得早,他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好,好在还有个哥哥。”
邵兰茵点了点头,一般这样的家庭,父亲的确管不了儿子,“那哥哥对你怎么样呢?”
“挺好吧,还是他求婚的证人呢。”谌晓玉微笑了一下,其实路红卫的确是个让人敬佩的人,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这样涵养,风度,克己复礼,真的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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