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蓝姝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他们去的造纸厂离林福街桥头还有些距离。
林老太太年纪大了，应该不会走的离家太远。
于是几十分钟后，蓝姝和小白已经从三四公里外的长衡街，到了青阳县造纸厂。
…
造纸厂大门外，传达室里，值班的保安得知两人来是想要见厂长，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拦在门外！
厂长哪有那么闲？能是什么人都见的？
哪怕两人穿的不差，看起来就知道家境条件不错，但那也和他们这些看大门儿的没关系！
这时候，蓝姝才发现她先前忽略了一件事。
当初她能进出机械厂，是因为体型显眼，门卫都认识，知道她是工人家属。
而现在，她在造纸厂没有熟人，是根本进不去的！
虽然进不去，可蓝姝也没有就此放弃。
她打算守在外门等一等。
如果是厂里领导出行，应该会配车吧？
那样的话，找人也不算太困难。
这会儿刚过上班时间，造纸厂外人不多，两位面貌较好的年轻男女站在门口，偶尔有人来往的，总要往他们身上瞧一眼。
不远处，一位三四十岁，身穿黑色连衣裙，烫着头发，看起来成熟知性的女人正朝造纸厂走来。
张芸静是青阳县林福区妇联的宣传部主任，今天她来造纸厂，是要给厂里广大妇女同志做功课，宣传男女平的进步思想。
见到门前明显等人的蓝姝和小白，张芸静下意识的扫了两人一眼。
可紧接着，她却惊讶的发现，“唉，昨天上午商场那个小姑娘？”
蓝姝听到女人的声音，看到女人正朝他们这边走来，她也很意外。
她昨天不修边幅样子和今天判若两人，对方竟然能认出来？
等张芸静在蓝姝面前站定，又开口道，“看来我没认错，你身边跟着这么俊的小伙子，太好认了！”
这时，蓝姝才知道自己被认出的原因，是对方先认出了小白！
“你们是有什么事情要去造纸厂吗？”张芸静问。
昨天小姑娘怒怼渣男的样子，让张芸静对小姑娘印象不错。
所以小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她能帮忙的帮一把也无所谓。
蓝姝没想到自己随便遇到的大姐竟然这么好心！
她心中一喜，面上自然带笑的说到，“大姐，我是有点事情，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要先跟我说说是有什么事，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张芸静觉得，小姑娘和她身边的年轻小青年或许是来找工作的。
如今造纸厂、机械厂这些国企单位效益都不好，编制早满了，但是她们区妇联或许还可以招个人。
她昨天看小姑娘爱憎分明，敢说敢做的样子，谈吐举止应该还有些学问，就很适合去他们区妇联工作！
蓝姝并不知道张芸静的想法，但她想要进造纸厂，或许眼前的大姐能帮她。
所以对于来意，她便稍稍斟酌之后吐露了一些。
“我之前了解到，造纸厂有一个部门是专门生产卫生纸的，这次来就是想要见见厂长，我对于卫生纸的下一步发展方向，有一些想法。”
“哦？”张芸静听到这个解释，着实意外。
小姑娘竟然不是来找工作，而是直接见厂长的？
而且……
卫生纸的下一步发展方向，这个说法有意思。
“可以再详细点说说吗？”张芸静对此很有兴趣。
蓝姝见状，心中不禁猜测，眼前的大姐会是什么人？
普通人应该不会对卫生纸的发展感兴趣，看她比较注重外表的穿着打扮，难道这大姐是造纸厂的某位领导？
毕竟能够半点不带犹豫的表示可以带他们进造纸厂的，多半不会是造纸厂普通基层的员工。
带着猜测，蓝姝又说了几句。
“卫生纸的主要受众群体是女性，她们对卫生纸的消耗占比绝对比男性大的多，所以卫生纸针对女性特殊方向的需求是不是可以有所升级？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一听小姑娘来造纸厂的原因和女性有关系，身为妇联区宣传主任的张芸静对她的来意更有兴趣！
“所以你是要怎么改变卫生纸？”她问。
蓝姝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微微一笑，“更详细点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进去再说？”
她今天来造纸厂的目的就是进去见到厂长，而不是在厂子门口和一个不确定身份的人说想法。
张芸静明白小姑娘的意思，她点点头，几步走到门口保卫室那边打了声招呼。
随后转身朝着蓝姝两人招招手，示意可以进门了。
这么容易就能进去了？
蓝姝微微一怔，此时再看向眼前这位大姐，她更加觉得对方应该是造纸厂的某个领导了！
走进造纸厂，接下来根本不需要蓝姝去找人，直接被大姐带着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交谈间，蓝姝才了解到这位大姐叫张芸静，是在区妇联上班，她几乎每个月都会下到各个厂子里进行宣传工作，所以对造纸厂很熟悉。
十多分钟后，张芸静、蓝姝和小白三人一同到了厂长办公室。
这会儿厂长正在楼下的会议室开会，需要他们等一会儿。
蓝姝也不着急，在厂长秘书的安排下，和张芸静坐在办公室一侧的一排椅子上耐心等待着。
闲下来，张芸静不免又有了问题，她知道关于卫生纸怎么升级的事儿，小姑娘不见到厂长不会说。
于是就提起了昨天在商场时候蓝姝和她前夫吵架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换做其他女孩儿或许觉得离婚的丑事不可宣扬，但蓝姝却没什么顾忌。
关于三年前她和许云杰订婚，她们家里供着许云杰上学，一年前许云杰毕业后和她结婚，之后对她的不管不问和嫌弃，全部都说了一遍。
张芸静没想到眼前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经历的事儿却不少。
而小姑娘口中那个许云杰的所作所为，让她这种在妇联工作，主张男女平等，不得侵害妇女权益的工作者简直看不下去！
“蓝姝妹子，你的经历虽然不幸，但在我看来这件事简直就是警醒广大女性不盲目于感情，清醒认识感情的典型！”
“我可以用匿名的形式将这件事写成文章，登在报纸上来让更多的女性看到之后心中有所觉醒吗？”张芸静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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