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兹特克地区徘徊了将近一个半月，朱富贵回到凤都的时候已经是德武五年的5月初了。
沙经方依然还在新珠流域及周围的沙漠山峦间测绘数据，而新凤则已经一派烂漫的春色了。
一到凤都，朱富贵便参加了殷鼬的婚礼。
这位沉默寡言的闷骚男居然通过相亲结婚了，这让朱富贵大跌眼镜。
朱富贵总觉得，一个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头子不应该和女孩子谈恋爱、牵小手。
这画面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在最早的那批从龙重臣里，殷鼬是第四个结婚的。
杨六是第一个，妻子是殷人少女香茶，他们的三胞胎女儿已经上幼儿园了。
前阵子，朱富贵听说香茶又怀上了，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虽说大明一直都不遗余力地推广男女平等理念。
不过老观念一时半刻是很难彻底改变的。
嘴上不说，但朱富贵知道，杨六其实很想要个儿子。
这货甚至企图去医院找关系用超声做性别鉴定，被举报到朱富贵这里，作为反面典型在报纸上打上马赛克批判了一个多月。
一台B超机要几十万文化值，全大明也就八家三甲医院有。
B超医生拢共不到20人，每个都享受特别津贴和副教授以上待遇，受到胁迫时拥有上达天听的权力。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去碰那条红线。
所以杨六也只能认栽，乖乖被朱富贵提着皮带揍了一顿，并且职衔从正三品降到了从三品。
算是损失惨重。
·
在杨六之后，郑保国和赵阿千也都结了婚。
也不知道是不是致敬万岁爷，郑保国的妻子就是当年他第一次前往阿留申群岛时带回来的女酋长。
不同的是，当时朱富贵是被殷素素作为战利品放在马上带回族地的。
而郑保国则是英雄救美，救下了那个叫做珍珠的大脸妹。
说起来，老一批从龙重臣和低级官员中，好一些都是跨国婚姻。
某种意义上来说，朱富贵也是如此。
当然了，如今都是大明子民了，说跨国是政治不正确的。
赵阿千结婚比较晚，妻子倒是汉女，而且还是他托人从漳州老家找到的青梅竹马，真是令朱富贵羡慕。
朱富贵想，如果自己也有一个青梅竹马能远渡重洋来找自己就好了。
·
这一次殷鼬结婚，来参加的人并不算多。
自从五年前殷鼬扛着大野猪跪在朱富贵跟前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当然前提是不和马二那样犯浑。
事实证明，殷鼬这个殷人出身的外戚非但没有犯浑，而且头脑还十分清楚。
这些年他与后宫没有任何联系，在群臣之间也鲜有来往，喜欢偷窃的恶癖使得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臣。
以至于自己的婚礼都只有寥寥几个宾客，朱富贵都为他感到心酸。
不过当看到婚礼现场那些怎么看怎么眼熟的瓷器、碗筷、花瓶，朱富贵就不感到心酸了。
而是心痛！
不管怎么说，殷鼬的交际圈子非常简单。
朱富贵才能放心大胆的将锦衣卫这个关乎到身家性命的机构交付在他手中。
当然了，作为一个反动统治者，朱富贵当然也对心腹臣子多加提防，在殷鼬的家中和办公地点安装了远远超越时代针孔摄像机和窃听设备。
这些设备非常高级和隐蔽，是在平台上花了不小的文化值惩罚才买到的法外之物。
正经人都不会买，甚至忍不住想要点个举报再走的那种。
这些本意是用来……其隐蔽性自然可想而知。
殷鼬虽说是搞情报的，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是搞技侦出身，对于技术方面并没有这么了解。
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就不可能想象到针孔摄像机这种流氓加缺德的狗屁玩意儿。
但对于朱富贵来说，这东西就真香了。
自己只要监视殷鼬等少数锦衣卫要员，再用他们监视百官，那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朱富贵都觉得自己的张三行为坏透了。
怎么说呢……
殷鼬今天准备的洞房，其实也有针孔摄像头。
朱富贵很纠结，今天要不要对殷鼬进行例行监视。
你说监视吧，这事儿不地道，不道德，不符合我大明天父的高洁品格。
可若说不监视吧，这么大一个盲点，若真是有心反侦察，几乎是必定会被利用的。
最终，朱富贵决定看看小老妹的模样，再做决定。
·
凤都的百姓来自天南地北，因此婚礼风俗各不相同，差异极大。
随着族群的融合，婚礼习俗也在剧烈的演变之中。
大体来说，当年朱富贵举办的，礼节简单，又不失古韵的那场集体婚礼成为了范式，广为流传。
殷鼬是殷人，自然是仿效朱富贵和殷素素的婚礼的。
因此朱富贵也得以作为宾客，在婚礼现场见到了殷鼬的妻子。
掀起盖头的那一刻还是很惊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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