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你别乱说！”沫沫急地瞪了安娘一眼。
王蓁见沫沫一张脸已羞地绯红，笑道：“我倒是觉得安娘说的有些道理，你和秋沁若当真没什么，你也犯不着这样急着遮掩，莫不是你俩已经……做下什么事恐被我们猜着？”
“姑娘，我……”
“就算当真有什么，你也用不着遮遮掩掩”
王蓁丝毫不给沫沫开口的机会，径自说道：“你与秋沁一个未娶一个未配，若当真生出情愫，我只需同将军禀明一声便成了，这有甚不好意思的？我只想听一句你的真心话。”
“我……”沫沫正欲开口，却听见门口传进来脚步声，便赶紧把话收住。
王蓁抬头，见是毛小铁转过屏风走了进来，行礼道：“秋掌来了，人就在外头候着，说有事想见姑娘。”
王蓁与安娘对视一眼，笑道：“哎，你俩果然是心有灵犀，我才问了你几句，他那边就坐不住了，这么快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说罢，便让毛小铁传秋沁进来。
毛小铁出去只片刻，秋沁便进了正厅。
先给王蓁行了礼，抬眼见果然如牧沐所言，沫沫两眼通红地跪在王蓁脚边，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秋沁只看了沫沫一眼，便单膝跪地，向上行礼道：“属下今日冒昧来见姑娘，正是想同姑娘将话言明。属下已心仪沫沫姑娘许久，也是属下伺机主动接近沫沫姑娘，一切皆由属下引起，不与沫沫姑娘相干。今日之事既已被姑娘所察，属下恳请姑娘将沫沫许配与属下，属下定会全心相待，还望姑娘成全！”
秋沁这番话说完，房里静了片刻。
王蓁斜睨着跪在脚边的沫沫，见她小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得，回头瞪着秋沁小声嗔道：“秋沁，你疯啦，乱讲什么呢！”
王蓁樱色唇角浅浅地一弯，低头对沫沫道：“你看人家秋掌事多干脆利落，哪像你，扭扭捏捏地，没一点儿痛快样！”
沫沫扬起脸看向王蓁，眼睛里皆是浓浓的女儿娇羞，低低喃唤：“姑娘……我……”
王蓁含笑嗔白沫沫一眼，说道：“行啦，既然秋掌事都说明白了，本姑娘就想听你一句，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沫沫几乎要将头脸垂地塞进胸腔里，闷闷地由口中吐出一句：“奴婢……全凭姑娘做主。”
话说至此，王蓁面上终于露出欣然之色，让俩人都起来。
王蓁对秋沁说道：“沫沫虽是我的贴身丫头，却情如姐妹。你今日既然开口向我求娶她为妻，我也愿见你俩喜结连理。只是他日若让我听说你待她不好，你虽是将军府中有头脸的掌事，我可也顾不得这些了。”
秋沁恭敬行礼道：“姑娘今日成全之大恩秋沁永世不敢忘。请姑娘放心，属下毕以真心待沫沫姑娘，定不负沫沫姑娘，亦不负姑娘……”
秋沁说至此略顿了顿，抬起头望向上座的王蓁，目光凝凝，声音低沉说道：“成全之恩。”
王蓁含笑轻轻地点了下头，向沫沫伸出手。
沫沫赶紧伸出双手将王蓁的手握住。
王蓁轻拍她的手背，温和道：“既然都说好了，你今日便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回去准备一下，我这就去同将军回明，也好把你俩的好事定下来。”
王蓁说话时，便已站起身，对秋沁道：“秋掌事也先回去预备吧，娶媳妇毕竟是人生大事，可莫委屈了沫沫。”
秋沁应声行礼后便出去了。
王蓁这厢打发沫沫回去，便同安娘往李嗣源的源缘轩去。
刚踏上石灯桥，便见春沄远远地迎过来，见了王蓁先行一礼，堆了一脸的笑，说道：“姑娘这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眼睛里全是喜色。”
王蓁笑道：“被你说着了，我此时来寻将军，正是为得一件喜事，将军可在轩内？”
“在，将军此时正描丹青呢！”
“呦，你家将军倒是好兴致！”王蓁说笑间，便推门进了源缘轩。
安娘本欲跟进去，却被春沄横臂拦住。
春沄笑道：“姑娘好几日未踏进咱们源缘轩了，想来将军和姑娘定有许多话要说，师娘整日侍奉姑娘，何不趁此机会歇一歇。”
安娘笑嗔：“偏你这只猴儿精明的紧，既然这样，还不赶紧把你平日藏的好茶拿来孝敬！”
“嗳，师娘在此替我守会儿，我这就去给师娘取好茶叶来！”春沄说笑着便向自己的值房跑去。
书房内，王蓁因听闻春沄说李嗣源在描丹青，进门的脚步便比平日放地轻缓了些。
悄悄转过勾着幔帐的朱红殿柱，便看见李嗣源站在临窗一张花梨木大案前，手持紫毫正垂眸作画。
王蓁轻轻一笑，便猫儿一样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行至李嗣源身后，正打算探头看一看他画的是什么，却冷不防李嗣源猛地一个转身。
王蓁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拦腰搂住，身子随之转了个圈，被紧紧抵在案上，李嗣源顺势低头，含住了王蓁的两片软唇。
待吻够了，李嗣源方才直起身，手却依然紧箍在王蓁的腰上，将她的人固定在案和自己的身躯之间，声音略显低哑问：“终于肯来见我了，这几日你躲什么？”
王蓁两只手抵在李嗣源胸膛上，好容易才调匀气息，将脸别开向旁边道：“我哪有躲你，不过在做胭脂罢了，不信你问安娘。”
李嗣源抬手捏住王蓁的下巴，将她转向旁边的脸又转回来面对着自己，认真看着她明澈的眸，温柔低问：“该不是那日在书房宿了一晚，惹你恼了？”
想起那天李嗣源精力出奇地旺盛，整整折腾了自己一个晚上，王蓁累地一身筋骨欲散。俏脸飞霞，蹙起绣眉道：“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只有你，才将这些事记得这样清楚。”
李嗣源菱唇一勾，附身就要咬她。
王蓁赶紧用手指按在他唇上，笑道：“你别忙，我今日来找你可有正经事说呢！”
李嗣源就着啄了下王蓁的手指，将她的屁股用掌轻巧一托，抱起她向旁边的茶席上坐下，问道：“什么事？”
王蓁推开他的胳膊爬进茶席内坐下，伸手拿起茶桌上李嗣源的茶盏灌了口冷茶，道：“是沫沫和秋沁的事，刚才秋沁去同我说，他想求娶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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