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说了更觉得这个故事必定精彩啊。
正清心有不甘。
“这应该是个好故事。不讲会不会太可惜了？”
“我原本也是这么觉得。”于师傅微笑道，眼里没有任何虚伪之色，“姑娘若只是好奇的话，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比较好。”
“难道简单一讲也不行吗？”正清被吊得胃口老高，哪怕是给她讲讲大概也是好的。但那位于师傅面露难色。
“姑娘如此好奇，是否有何原因？”
“原因？”正清为难。她真的是好奇。但除却以外，似乎还有另一股力量在驱使自己想要再更深入的探问。好像里面定有什么隐秘之事，与自己有关。
“一般人早就对这样的老故事没了兴趣。如果是那些轶事绯闻之类，或许愿意听得人还会多。但这事并不大适合拿来娱乐之用。”
“怎会。说书不也就是休闲娱乐之用嘛。”
于师傅摇头，道：“那事怕是件真事。虽然说书人并无一人能亲眼所见。但也猜得到，其中定当大多真实。”恐怕就是这般真实，才变成了一则禁书。
“既然如此，那我只问一事。”正清还是不放弃。
“姑娘只要不问我故事内容就行。”
“我只问一点。那个所弑之神是哪个神？”
“姑娘，”于师傅很是无奈，“你还是问了。”
“是神女吗？”正清觉得自己不会猜错，“你只回答是与不是便成。这不违反什么禁忌吧。”
“姑娘真是执着。”
“是白凰神女吗？”她再次问道。于师傅越是回避，她越觉得自己接近了那个答案。她的再次询问，也是逼迫了于师傅来回答。双目更是紧盯了那人，让他回避不开。
为了躲避正清紧迫的目光，于师傅将眼神放置在她身后的萧无意身上。
此时的萧无意一动未动，更是一声未响。之前，面对两个孩童他是自觉有趣，随意看着。这会儿，却是另一番的感受来。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什么《打神》，但也同正清一样，敏锐感觉到了那个说书人在回避什么。
于师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显得异常敏锐。
“这位公子也是同姑娘你一道来的吗？”于师傅避开话题，注意落在了萧无意身上。
萧无意庆幸自己还戴着纱笠，他看不清那说书人的面孔，同样，于师傅也看不清萧无意的脸。但身份这种东西，即便不挂个牌面在身上，也是能让深经阅历的人隐隐约约看个大概出来。
“他是我朋友。”正清起先不知为何于师傅要避开话题，单单去问萧无意的来历。而后想到，之前二钱与她的话中早透露过一些信息。
二钱听着自己爹亲的话，也抬起头来瞧着萧无意来。但隔着白纱，并看不清样貌。
“爹，他是来替人付钱的。”二钱说的简明扼要，却是直戳重点。
于师傅微笑着，特意对萧无意行礼。
“小二无知，公子切莫见怪。”
萧无意不得不还礼作答，道：“无妨。师傅直言便是。”
他那两句话却是让正清听得一头雾水来。
“你难道知道些什么？”正清悄悄扯了扯萧无意的袖子，急问。
萧无意只是摇头。虽然是实情，但他这般反应也算隐瞒了一半。而于师傅收到萧无意的回答，也是叹了口气。
“既然公子如此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以告。”于师傅终于将目光回落在正清面前，“姑娘，那被弑之神正是白凰神女。”之后，他又多赠了一句来。
“说是弑杀，却也是自杀吧。”
自杀？神女好好的，怎会去自杀呢？神女之所以称为神女，自然是不同于凡人，怎会还有诸多苦恼，无法解脱。何必要自己丢弃了这个世界而去。难道，真正的白凰神女也是一个凡人？那既然是凡人，又何来的神力？那又怎能帮助她离开这个世界，返回自己的家呢？
太多疑问与疑虑，瞬时占据了正清的脑袋。好像被瞬间膨胀开，高速运作，直至让她无法再考虑了其他的事情。
所以，直至她与萧无意离开了落子茶舍，她都是神不守舍的模样。萧无意一度担心了她会受了什么刺激。
她被萧无意几声呼唤，才唤回了精神来。但脑中依旧昏昏沉沉，竟有些像是以前易昏倒之时的状态。不过此时，她的身边有萧无意可以依靠着。
她很安心，安心靠在了萧无意的怀里。但她的脑中依旧还在想那句话来。
“萧无意，我好像又要晕了。”
她是带着撒娇的口吻，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萧无意的胸口。但这声撒娇在萧无意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身体又不舒服了？”他是真的担心以前的病症再复发。若那样的状况再要复发恐怕就是毫无挽回余地了吧。
“没有。”正清为了不让他多担心，只得将自己脑袋摆放端正，显得自己精神一些，“我还在想那事。为何神女还会自杀？”
“我也并不清楚。”
“你不老实！”正清戳了戳萧无意，“你是下任护国法师，怎会不知道神女的事。而《打神》讲的正是上代国主的事，你又怎会不知？难道你师父未对你提起过？”
“师父的确从未提起。”他没有对正清隐瞒，但正清会相信他几分，他也就难以控制了。
他低头看了看正清的脸庞，正是气鼓鼓着。完全不信任的状态了啊。
“你真相信了那个说书人的话吗？”
“看那人不是刁滑之人，而且孩童的话总不会也是假的。”
“这就是你推测的依据？”萧无意不觉得正清是个幼稚的人，但却是个单纯天真的女人。
“难道你怀疑那个说书师傅？”
“我非是怀疑他，那些不过是乡野传说罢了。我是不信。”萧无意默默牵了正清的手来，与她慢慢逛了回东边的玉府。但一路上，自己也是考虑了诸多疑问。
“你去问问你师父吧。你是你师父的宝贝徒儿，他肯定会告诉你的。”正清怂恿着他。
若那件真的是上代神女之事，恐怕就是师父最不愿意提及的隐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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