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决心，阿茶决定今晚就开始多少做下一些准备，第二日也能方便一些。她再问尚若薇大约会来几人。
“你也不用紧张。”尚若薇安抚她道，“你只当是我老家来人吧。”
“老家来人？”这让阿茶更是摸不着头脑。因为她在武馆帮佣已有几年，但她从未接待过尚若薇老家的人。甚至她都没听尚若薇提及过自己老家的任何事。“是大人的亲眷吗？”
对此一问，尚若薇思虑了片刻，答道：“远房亲眷。”
亲戚里远房的最是难伺候吧。也不说个明白，来着是男是女，有几人，有什么喜好禁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两句话打发了她。阿茶很是头疼。
“你就当做一般人对待就好，不用特别忧烦什么。”
越是这样解释，越是让阿茶担忧。甚至让阿茶觉得自己是否年纪大了，才容易多虑。但她明明还未出嫁呢！这难道是未老先衰的症状？
“但是，大人。我能不能明日再找几个帮手来？”她想到对街铺子的大婶家务劳作都是把好手，说不定人家会愿意帮这个忙。
“不行。”尚若薇回绝的很是干脆，“此事暂不外传。也就只有辛苦阿茶你了。”
见尚若薇脸上认真，阿茶心里也明了几分。也知自家大人非是刻薄抠门的主子，不愿另添人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明日一早，你只要将西面的厢房打扫出来就行。尽量干净些，其他你一律不必去管。”
“真的？”难道那些人过来坐坐马上就走？阿茶心想既然如此，那也是轻松。心中才放下一些，有个安稳好睡眠。
往往安稳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些。好像不过眨眼的功夫，待阿茶再次睁眼，已经能听见遥远处的公鸡打鸣声。她努力睁了睁眼，见窗纸还未透亮，外面依旧漆黑一片。怕是这一天非是大晴之日，也或许真的还未到起床的时辰。怕是自己太过紧张，睡得依旧不够踏实。
既然已经醒转，她也不好再睡什么回笼觉。她还清晰记着这一日的任务，不敢马虎。
其实，阿茶的估算未错。天色未亮，唯有些鸟鸣声提醒人，又是新的一日降临。而辛苦早起之人非是她一人，此刻馆外已有人正犹豫着在大门前呆站着。另老树旁有个角落，也生出一颗脑袋来，在看这个呆站的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究竟琢磨什么呢？”
说别人鬼鬼祟祟，自己偷偷摸摸的模样却未算在内，这样无赖的正是小山。
原本他不想如此早来武馆的。但他前一晚走的时候竟发现尚若薇的行踪。知道她已经回到武馆。但那时天色太晚，再不回家，怕是屁股要开花。所以，他暂且忍耐住，等这一日天未亮，打算先翻墙进去做个好表现。就像那日一样，还能蹭着见到尚若薇晨练。
“不知道今日能不能顺利啊。”小山搓搓手，暗道，“顺利的话还能和师父一起吃个早饭！”心里偷乐的时候，他见到有人比他来的更早。这让他立刻警觉精神，先躲在树后观察片刻。
“难道这家伙是新来的？”武馆收个新人也是正常，或许这人同他一样心急，或许是不知道何时开馆，怕错过时辰给馆主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才天未亮就早早候着。
“但是，既然来了就进去啊。在这里呆站到何时啊？难道要等大家都来？”小山恨铁不成钢一般偷望几下，才发觉那人身影娇小，并不像个男子。但想来，会到微经武馆是女的才是正常吧。小山一拍自己脑袋，怪自己实在太笨。
“一个女的，我怕她做什么。”他除了尚若薇就没怕过别的女子。当然，他也不把尚若薇当做女子。是神明，是偶像！
小山借着稍亮起的天色，见那女子年纪不大，更是大着胆子主动上前搭话。没想，那女子回头对他一愣，没被吓到，反倒微笑着应了声。
“请问，这里是微经武馆吧？”女子年纪尚轻，小山估摸着她不会比自己大，甚至不过豆蔻之年。于是，反倒让他生出些想助人为乐的正义感来。
他拍着胸脯道：“我是这武馆的人。你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那女孩笑得更甜，竟让小山红了红脸。“我真发愁呢。”
此刻，小山早将前一日见到的两个大美人望到九霄云外去，只觉得这个女孩娇俏可人，惹人怜惜，心生同情之感更添几分柔弱之美。也幸好天色还暗着，他又羞又窘的红脸没给女孩看去。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他又结巴了！小山定了定神，见女孩未发觉，也未笑话他。只是他自己瞎紧张，后背生出好些寒意。感叹天色转凉，清晨竟也这般凉了。
他见女孩穿得单薄，有些担心，正想开口关心。
那女孩抢在他前面，答道：“我想进武馆去。但现在太早，恐打搅里面的人，但我也不知何时开门，正发愁呢。”
“你来得太早，离开馆的时辰还早。”小山大方提出建议，“不过你遇上我，也算你好运气。”
“你不就是武馆的人嘛。”女孩示意他去开门。但小山哪里开得这门，他自己也是偷溜进去。他此刻也正有此意，于是，对女孩也道：“我有其他偏门可以入。”
“哪里有偏门？”女孩眼神天真，小山颇为得意，指了指墙头。“你是指爬墙？”两人目光皆望向布满蔷薇花藤的墙面，女孩不忍道，“你不怕害了这些花？”
“这些花也是要谢的，你何必可惜。我们进去才是要紧。”说着，小山要拉着女孩的衣袖走去墙根下。没想，却被女孩避开。他想那女孩可惜那些蔷薇，定是不愿跟他做这样不雅的事。
“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上不了墙。”她担心的却是这个。
“没事，我托着你，你先上。”小山安慰她道。
但女孩依旧摇头。“没别的办法吗？”
小山没多想片刻，立刻回道：“有！”
“在哪里？”女孩神情期盼。
小山指了指墙根，道：“那里。”
那墙根被枯枝嫩藤搅乱一团，看不出有什么门。小山只身上前，将那些乱麻一团统统扒拉到一边，竟在两人面前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正适合一个瘦小身材之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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