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咱们福阳县内,这三个人是已知的最大获利人。”周远良话头一转,说:“但这三个人的情况又有不同。荷花的两个伯父能霸占到家宅是因为荷花的父母死了。但捕快晚到、被骗三百两银子、计算上利息后是三百五十两银子,这事并不一定会导致荷花的父亲重病而亡,正常来讲他应该只是大病一场而已。只要荷花的父亲还在、用染坊抵掉张伯桉的债务后应该还能有点剩余银两,那么荷花的两个伯父是根本没法霸占到这处宅院的。也就是说,荷花的伯父能霸占宅院是件偶然的事……”
“但张伯桉能买到染坊是必然的事。”安萍儿说完后就立马用手捂住了嘴,担心自己因乱说话而被讨厌。
周远良没有讨厌她,而是点头说:“正是这样,只要捕快晚来福阳县、窃贼挥霍掉那笔钱,那么齐老板就面临着欠债还钱的艰难局面。三百五十两纹银不是小数目,齐家除了这个染坊以外估计也拿不出别的了。而且即使齐老板还活着,对染坊的估价也高不了,张伯桉必定还是占便宜。”
“大人,这事里八成真是张伯桉在捣鬼。”魏捕头的手指轻敲桌面,说:“借钱付利息这很正常,但借了三百两银子用几天就要付五十两银子的利息,这个利息也太高了。齐老板常年经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
周远良转头问长顺:“他们的债务是口头约定还是立了字据?”
“有字据的,不过……”
众人看着长顺,等他说下去。
“大人,是这样,听地保说当时张伯桉拿出的借据是两张纸,两张长条纸。有人……”长顺回想了一下地保的话,说:“有人怀疑过为什么是两张长条纸而不是一整张纸,张伯桉说当时手边只有这两张纸,没有整张的大纸了。”
周远良问:“写借条、立字据这种事不是要有证人在场吗?证人怎么说?”
长顺轻哼了一声,说:“两个见证人,一个是看到酒就没命的齐三叔公,张伯桉以感谢为名给他买了一坛好酒,这边正在谈具体条款时他就开始喝,等到正式开始写借据时他早已酩酊大醉了。另外一个见证人是齐家老板娘,这个女人……唉,除了扫地做饭带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安萍儿很诧异地问:“只是让她回忆一下当时用的是一整张纸还是两张长条纸而已,这个也不需要懂什么呀?”
“她不懂见证人是什么意思,而且她很不习惯见陌生人,所以齐老板跟张伯桉谈条款时她说有个什么事没做、要出去一下,齐老板让她快去快回,结果直到张伯桉带着借据离开了她都没回来。”
“也就是说有见证人等于没见证人,这两个人都没看到当初齐老板签下的借据究竟是什么样的。”周远良微微皱眉,显然对这种情况感觉有些棘手。
“是的,大人。这两个见证人都是齐老板的近亲,他们不可能编瞎话、不可能向着张伯桉这个外人的。所以情况应该是真实的,真就没人看到当时写借据用的是一张纸还是两条纸。”
刘先生看向长顺,问:“齐老板家还有别的纸吗?比对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魏捕头和长顺一起摇头。
长顺说:“刘先生,福阳县乃偏郊野地。除了那些想考取功名的学子以外,百姓中鲜有爱文之人。像齐老板这样的商家,家里除了账本以外很难找到写字用的纸张。所以当时那些人只是稍稍质疑了一下,没人费心去找他家里到底有没有这种纸。”
安萍儿心中暗想:找了也没用,不论找不找得到张伯桉都可以把话圆回来。
周远良也没再纠结这事,而是开始了下一话题。“长顺,荣信纸铺查得怎么样?”
“咦?”安萍儿对忽然冒出来的一家纸铺感觉诧异,难道说他们家专门出售这种长条纸?
虽然安萍儿的那声诧异很轻,但周远良还是注意到了,给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你送张家老夫人回后堂时我询问了张伯桉,知道他家账本的用纸都买自城北一家名为荣信的纸铺。”
“哦。”安萍儿小脸微红地应了一声,略微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想到周远良会专门针对自己的一个小疑惑而做出答复,受宠若惊。
周远良读懂了安萍儿的心思但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而是扭回头去平静地等待长顺回答问题,但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些许心情。
“回大人,荣信纸铺是去年夏天才开张的店,老板是一位从京畿府来的刘姓年轻人。听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闲暇无事在全国各府县溜达。也不知怎么的到了咱们福阳县转一圈就不想走了,还开了这家铺子卖些笔墨纸砚等物。这位刘老板吧……”长顺咂了咂嘴,对接下来自己的话好像也没把握的样子。“地保告诉我他听一位长辈说,这位刘老板的五官很像十年前离家出走的齐家长子,也就是荷花的哥哥,齐红利。”
“齐家长子?”魏捕头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他十年前就已经是福阳县的捕头了,对县城中的人和事了解得比较清楚。但福阳县人口众多,要说每件事他都记得清的话也不现实,比如齐家还有一个儿子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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