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在议论。
什么季东璃不守妇道。
什么季东璃离经叛道。
什么季东璃明着做生意，暗地出卖色相勾引男人，满足私欲养面首……
总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王爷，外头那些话说的是越来越难听了。”古一有些担忧，他不过去外头走了一趟，就差点受不了了。
陆平野坐在窗户旁，正把玩着手里的石子儿。
“不是让你去查了吗，可查清楚了吗？”
先前白烟锦让人散播的流言已经渐渐消失了，而如今这新一轮的流言若要开始，自然也得有个源头。
陆平野也清楚，斩草就要除根。
只有找到源头才能一击而中。
古一低着头，沉声说道：“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从城东的李家开始的，那一户人家就在纸墨铺子不远处。”
“那家人是秀才出身，那流言蜚语就是从李夫人的嘴里传出来的，因为那李公子经常去铺子里买笔墨，又总是和王妃说话，那李夫人便记恨上了王妃，所以才刻意传播流言的。”
这女子的嫉妒心有时候是很可怕的。
其实说到底季东璃啥也没做错。
错的是那个李公子，错在他那花花肠子上。
而最错的就是那个李夫人了。
她不该随便传播流言害人。
陆平野脸色有些阴沉，“既然是有些人不老实，喜欢传播流言，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古一，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古一应了一声，当即往外走去。
──
女学。
季东璃虽然不任教，但也时常在女学坐镇，偶尔也会讲义，鼓励这些女学生们。
这会子刚下了课，女学生们都围在了一块儿。
她正巧从旁边路过，听得她们欢声笑语的，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真好啊。
若能越来越好，那才是更好。
她刚想扭头和身边的蘅愫说话，却忽然听得一个女学生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都听说了没有？”
季东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听说什么？”一个女学生问。
那个女学生笑了两声，“就是城东的那个李家，那个有名的李秀才！他自己是个不争气的，不就是年轻的时候考中了秀才，如今却连半点身份都挣不到。 ”
有人着急得催她，“这李秀才我们自然知道了，人人都笑话他们家呢，有什么可奇怪的？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说清楚！”
“我先前来学堂的时候，听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那李秀才家里的两个儿子，有一个居然是外头养的妓女生的，李秀才怕他家那个悍妇，假装是他妻子的双胞胎！”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也太离谱了！怎么能这样！”
那女学生叹了两声，“还有更离谱的呢。”
“方才这事情传开之后，李秀才便和他的妻子当街大打出手，那李夫人亲生的大儿子被推得撞在石头上，如今只怕是性命垂危。”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外室出来了，仗着自己有个儿子，非要给个名分呢！”
“如今这外头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道会如何处理呢。”
季东璃听了这些，都忍不住感慨。
这真是，离谱。
如此精彩的戏码，只怕难得一见。
就在这时候，那女学生忽然感叹一声，“不过要我说啊，这都是报应！”
“什么报应？”
“你们难道不知道，咱们的女学堂长平王妃不是被人传流言，说她做生意养面首，勾引男人吗？其实就是那李秀才去王妃的铺子里买过几样东西，那李夫人就乱说话！”
“如这李家闹成这样，可不就是报应吗！”
众位女学生又是唏嘘一片。
季东璃愣在了窗外，脸上神情复杂。
原本是随随便便吃个瓜，没想到吃到自己身上来。
她在学堂里老老实实的，完全不知道外头的风云变化。
这世事，果然是变化莫测。
季东璃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看来，你们都不大相信外头的流言了？你们难道就不怕我真是个坏人吗？”
那些女学生们吓了一跳。
“堂、堂长？！”
在这儿，她们不论王妃，只论一堂之长。
最机灵的那个女学生赶紧道：“不过就是些流言蜚语而已，咱们如今已经读书识礼了，又怎会轻易相信？”
“况且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都知道堂长是什么样的人，能为天下女子谋福祉，造福苍生的人，又怎会是那种极为不堪的人？”
季东璃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不管话说的怎样天花乱坠，这事实是如何，那都是无法更改的。今儿居然这么巧，我便给你们说一说吧。”
“流言蜚语终究只是一些胡话，要看透这事情的真相和本质，终究是要通过你们的双眼和心，而并非受外人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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