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境况,不知道惨烈如何。若离当时能够平安长大到八岁,大概也是借着那一双消失的眼睛的缘故。
......
抛开前情不说。
赵帛对于赵小楼的隐瞒很是不满。他的不满倒并不在于是对他隐瞒了若离的身世。而是对容小龙隐瞒。
“既然小叔叔你早就知道若离和容小龙可能是一家人......为何不一早就说?”赵帛话说一半,又想起若离那个时候初见容小龙时候的态度,“若是那个时候若离早知道容小龙身份,也不会为此而闹别扭.....闹到今日......令方大人头疼的节外生枝。”
赵帛不懂这些大人的脑回路究竟是如何转的。
很多事情,明明是三言两语说开了的,非要隐着瞒着,闹出误会和波折。
何必呢?
当是路边书局卖的话本吗?
专门没事找事,就为了凑字数时长吗?
赵小楼把赵帛的抱怨听在耳朵里,却不打算系数接受,他瞄一眼自己的侄子,淡淡开口说道:“若离是十岁的时候才到方家.....她如何不知道方家收养她的原因?至于容公子.....光明正大的顶着容氏的姓氏满天满地的跑......谁又能想不到?”
无缘无故被提到的容小龙虽然感觉自己十分无辜,但是又无法自控自己的脸红。
容小龙的反应被一边的成是典完完全全看在眼里。
成是典为官时候学会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上了身,成是典道:“......容公子......莫非在这之前,对容氏和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就算是成是典语气温和,容小龙也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真实的好意。容小龙只是瞄了他一眼,并不打算认真回答成是典的话。
倒是赵小楼,替代了容小龙的回答:“......他纵然是一无所知,也被老天爷冥冥之中带到了方大人面前去......成大人若是这样想一想,算不算是,老天爷其实在冥冥之中,帮的是方大人啊?”
成是典笑的不以为意:“容公子又不是一件在路上无人认领的物品,没有什么先到先得的道理......更何况,容公子之前不也是说了,他没有道理要对方卿和效忠什么......”
赵小楼也笑,虽然这一份笑意并没有让他的忧愁减轻多少,但是笑终究是笑的:“方大人从来也不曾要他身边任何一个孩子效忠......就如我对赵帛一般,赵帛不需要效忠我,甚至不需要效忠赵家.....而是我们赵氏要效忠法,效忠公正和无私。就如方卿和,要效忠百姓。容公子,也会效忠本心。”
成是典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效忠本心....这话说得好。就如我,我也是效忠本心,我的本心,便是不予楼。便是恩情。赵公子......你怎么知道,未来,不远,容公子的本心,不会是不予楼呢?”
他举例子。
“容公子如今截然一身,未曾享受容氏的富贵繁华,孤身一人存活于世,却要承受那些容氏的余波的震动......若是此时不予楼伸出援助之手,助他再复繁荣。而我们不予楼,难道不算是于若离姑娘的方大人一般吗?”
成是典说着说着,难免有些激动。他扭头,去看那一边的鹅湖山色。
不过短短几日光景,鹅湖上已经风波平静,湖面清风吹拂过面庞,连意想中的淡淡血腥都意思不闻。
成是典在连城任职数年,为了鹅湖的鳄鱼和涩梨,头疼过不止一次两次。结果,这些头疼,被赵氏轻轻松松化解。
赵氏重视的原因,只怕也和这个容氏的后人脱不开关系。
这个少年面色苍白,看得出来是大病初愈,或者是重伤初愈,他的唇色有着那种令自己眼熟的,失血过后而来的虚弱惨白,想必这些遭遇在他身上的罪过,一半是由着这个鹅湖的鳄鱼,一半,是因为不予楼。
初次的相见,很是不愉快。
不管是不予楼还是鹅湖的鳄鱼。
——而相遇不愉快的一方的鳄鱼,已经消失在鹅湖。
这个认知令成是典心头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吉利,预知不好。
成是典对面的容小龙眼眸下垂,以至于成是典并不能够在容小龙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不好的面色。
容小龙也没有抬头,由此,也不曾从成是典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面色。但是容小龙心知肚明,自己的面色,不可能会好到哪里去。
若离是容家的孩子。
若离也是容家的孩子。
这个认知令,这个发现令他措手不及。
他想到当时初见时候的那一抹淡紫色衣裙的少女,那个和他争执的姑娘,那个把喜怒总是那么明显的针对他的女孩子。居然,居然也姓容。
她和他同岁。
几乎同样出身在容氏倾覆的时候,她并没有和父母失散,而是在惊恐逃避中依然是一家人在一起。她后来家破人亡,被方家救走,她那么小,在还不知道天下有没有真正的善人的时候,已经先懂了天下有绝对的恶。八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尚且还在目不识丁,漫山遍野的奔跑。在若离惊慌失措逃命的时候,他安安全全,蹲在村子里的私塾中,给先生画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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