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乔莉安身上的力量十分精纯，不掺任何杂质，这不是苍蝇君主别西卜的力量，而是天神巴尔的力量。
别西卜本来就是由天神巴尔变换而来的，它本身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神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不断改变的念力影响了巴尔，将他变成了象征灾厄与疾病的恶魔别西卜。
因此江祈年才断定，乔莉安身上的力量来自于天神巴尔。
眼见着江祈年已经判断出了自身力量来源，乔莉安也没再隐瞒，而是直接点头应承了下来。
“没错，我父亲在和别西卜签订契约的时候保留了一丝神智，他没接触过修炼界的事情，可他知识渊博，在查看契约的第一眼便察觉到了上面的漏洞。
因此他算计了别西卜，篡改了契约上的一部分内容，将别西卜曾经身为天神巴尔时的力量赐予了我，让我即便复生也不会变成恶心的怪物。
别西卜无法杀死我，因为我的力量和它同源，来自于它的过去，如果它杀死我的话，那么它也会被这个世界抹除。
而别西卜虽然为此而震怒，却也无可奈何，它想要彻底吞没我爸爸的意识，但因为契约的缘故，即便那具身体的大部分意识都被别西卜所占据，可爸爸的意识哪怕再少也不可能被消灭。
本来他们能一直以这种状态存活下去的，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也许能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也说不定。
但由于你出手干预，因此别西卜和爸爸一起消亡了，他甚至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江祈年并没有反驳乔莉安，因为乔莉安所说的可能他也赞同。
一介凡人，却能够篡改契约，不仅复活了自己的女儿，甚至还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连别西卜这样的恶魔都被算计了进去。
这样的智商和能力将来还真没准儿能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可他直接出手抹杀了对方，以至于乔莉安的父亲也跟着一起死亡，说是他杀了乔莉安的父亲倒也不为过。
不过他并不后悔。
倘若再重新来一次的话，他仍旧会选择杀死别西卜，哪怕知道乔莉安父亲的意识也在那具身体内。
也许乔莉安的父亲在将来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可他却没时间等，在乔莉安的父亲争夺身体控制权的这段时间，天知道会死多少人？
江祈年认为自己的格局没那么大，他能力有限，能保护好炎黄之地就已经知足了。
可如果放任别西卜不管的话，雄鹰之乡的神侍再加上别西卜，二者联合起来没准儿能直接消灭了鹰灵社团也说不定。
等到雄鹰之乡变成神侍与神明的乐园，那么他觉得炎黄之地的神侍是不介意与二者联手，一同针对气象局的。
所以他必须要将潜在的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是受了委托的，而且就算他放过了别西卜，雄鹰之乡这边儿恐怕也会拼尽全力杀死别西卜，到时候不仅乔莉安的父亲会被抹杀，恐怕就连乔莉安也会被一起杀死。
如今这件事落在他手上，至少能保住乔莉安的命。
江祈年的杀意很强烈，只不过若是杀了乔莉安这种命运多桀并且没犯错的小女孩儿，他的道心也许会出现瑕疵。
所以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放过乔莉安，并且想办法将其安置下来。
想到这儿，江祈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真是个是非不分的小鬼头。”
“我承认，我不明白你们大人的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杀死了我的父亲，而他本来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比起所谓的大局，我更在乎我的家人！”
乔莉安眼中的杀意并未消减多少，而江祈年则是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你这么说也没错，倘若我和你遇到了一样的事情，那么我也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儿。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你的父亲……不，应该说是别西卜，别西卜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那么力量和它属于同源的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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