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公主眼中的冷峻之色如潮水退去，流露出纯真之色，投来一个近乎妩媚的白眼：“好的，苏羽哥哥。”
这一眼，看得苏羽心神一麻。
这个女人！
回到圣坛，苏羽灵魂来到灭世盘。
随意一扫，却见暗王正在昔日的九州大陆所在的区域，漂浮在一座名为真龙城的上空，若有所思的打量那座雕刻苏羽神像的建筑前。
苏羽已有许久没有来此，随意一扫，赫然发现灭世盘洞府世界内，不论是昔日的九州大陆，还是后来的神域，亦或者是遗失的古神域，都林立一座座苏羽的雕像。
粗略一扫，不下一百座雕像。
无数的生灵向着雕像发出了崇敬之心，千丝万缕的信仰之力汇聚到雕像中。
“你也修炼信仰之道吗？”暗王没有回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苏羽轻微摇头：“没有，信仰之道有很大缺陷，以我观察来看，修炼信仰之道的，灵魂都有极大程度的损伤，看似能短时间内提高实力，实则后患无穷。”
暗王露出一丝讶色：“你居然看得如此透彻？当我得知你是拜月教主时，说实话，我以为你距离陨灭已经不远。”
“哦？”苏羽心中一动：“信仰之道，你了解多少？”
暗王目露丝丝凝重，道：“了解不多，只知道信仰之道修行到最终，向来是给人做嫁衣的！修炼越深，付出的越惨重。”
“给谁做嫁衣？”苏羽再度问道。
暗王悠悠道：“信仰之道如一条从上而下的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巴，一个散播信仰之道的强者，他能够吞噬掉皈依他所散播的信仰之道的修行者，而在他之上的人，则能吞噬掉他的信仰之道，以此类推，直到创造信仰之道的那位顶尖存在，他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苏羽瞬时间理解他的意思，目露深深的惊讶。
下一级传道者，为了避免自己的灵魂被上一级传道者吞噬干净，必须努力的拓展皈依信仰之道者，努力发展下线，而下线也不断发展更多的下线，以此类推，无限拓展。
正因有类似的机制，拜月教才能在短短数百年，从一无所有发展成为暗星文明十大宗门之一。
而拜月教，或许只是这套机制之中较为低等的一级。
信仰之道的最顶尖者，只怕是一位无法想象的大人物。
凝视着一座座雕像，苏羽只觉得毛骨悚然，分外都不想触碰，暗暗道：“当年夏静雨留下信仰之道的雕像，就未曾考虑过此道为害无穷吗？”
“给你布置雕像的人很是不凡呐。”暗王盯视着雕像，意味深长道：“以我的了解，雕像汲取的信仰之力是很难完整保存下来的，大概会有九成的信仰重新消散于虚无，可眼前的雕像，实在妙不可言！”
“不仅没有让信仰之力有一丝一毫的散逸，反而还让信仰之力在雕像之中持续凝聚！”暗王目露深深赞叹：“这样的布置手法，堪称一绝，至少我是从未听过如此精妙的聚集信仰之力方法。”
“尤其是眼下的一座，汲取的信仰之力日久年深，达到了非常庞大的地步，单单是这一座，我看就抵得上傅冰羽三百年的搜集，堪称惊人。”
这一座，是夏静雨离开时，嘱咐秦仙儿建立的，建造时间最为悠久。
加上汲取的信仰之力毫无散逸，多年下来，积攒的信仰之力超过傅冰羽三百年的搜集丝毫都不奇怪。
另外一百座雕像建造的时间虽然没有着一座久远，可因为完整保存了信仰之力，同样非常可怕。
若是所有的雕像信仰之力全部加起来，只怕会达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我还有一些关于信仰之力的零散了解，你若感兴趣就拿过去看。”暗王指尖在眉心一点，拘出一部分记忆，封印在一枚玉诀之中。
苏羽如获至宝，告别一声就回到外界。
灭世盘中的生灵，只感到苏羽的气息匆忙一现，又悄然消失。
一些人的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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