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离，令谁也想不到。此时若调转枪口，恐怕枪还在半路上，脑袋已经搬家了。却在此时，空仿佛突然暗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冷飕飕的味道自头顶右侧倾泻而下。
这个时候，不打也待打了！
石川腰部肌肉绷紧，双肘一压地面。嘭！整个人瞬间弹起。一枪托击打在白森森的东西上，他也没看清楚是些什么。再次借力后退，撤枪的同时弓步向前。
此时，枪口已经调整到位。石川左手指一挑挂在步枪下方的三棱刺刀，接着一压一抖突击步枪的枪身。刺刀瞬间划出一道九十度的弧线，挺直。
杀！
石川挺枪便刺，刺刀刺开雨雾形成尖锐的哨声。只一下，便鱼贯而入没进目标之中。刺刀良好的制造工艺更善于刺杀，并且不会出现退刀阻碍。
噗噗噗！紧接着，又是三刀。
命中目标的石川还嫌不过瘾，最后一刀捅中目标，索性接着一压枪托打算把目标挑飞。没想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自己的脚首先离地。接着一股大力自前方传来，突然双脚悬空的石川在半空中翻转着摔了出去。
后面的不远处是坑道，之前里面已经灌满水。这要是掉进去，巨大的落水声必然引来更大的报复行动。黑灯瞎火的环境，几乎目不视物。要看不见，肯定都看不见！防止落水给对方指引方位，现在也只能通过记忆调整姿态。
石川趁还在下落过程，抵住枪托用刺刀到处划拉。只是，记忆中的地面与现实接触相去甚远。本该碰触到地面的刺刀不但没有手感，同时还探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人仿佛掉进虚空里面，朝无底深渊快速滑落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闪电出现，或许还有修正身体姿态的机会。也不知道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耗时极短还是大雨即将停歇，只听到远在边的滚雷声越来越远。
坚持还在继续，在确认落水之前。
再次挥出刺刀试探碰触答案，心中也承认希望已然十分渺茫。却在这时，清晰的质感从刀身处精确传来。原来，这一切还都还在！
石川暗呼侥幸，右手一推枪身，接着一按枪托。推出去的步枪受力，直接贯入泥水之中的同时反馈力量。石川成功蓄势，整个人延续后翻动作。再完成一个大跨度的翻转动作，随即落地。脚底点地，以减轻落地的声响。接着顺势翻转，抵消后期的惯性。
触地的声响不大，好在产生的频率略低于雨声。这个时候，石川丝毫不敢大意。单腿跪地稳住身形，并慢慢摸向腿外侧的三棱刺刀。之
前的那柄三棱刺属于突击步枪自带，石川记得自己的这柄大杀器并未出鞘。一摸，一把抓空。再摸，只摸到绑在腿外侧的牛皮刀鞘。本该插有刺刀的位置，已然空空如也。
雨一直下，只是弥漫在现场的气氛不太好。连中数刀的大眼睛怪并未暴怒，也没有到处踩踏泥水寻找刚才攻击它的目标。除了噼里啪啦的雨水声，周围再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
都在静止中等待一击必中，还是大眼睛怪已经趁乱离开！？这个答案，在一片黑暗之中极难确认。期待空能够迸发出一道雷光闪电，也好看清楚十分尴尬的场面。怎奈，期待再一次擦肩而过。
人的耐性是可以无限放大的，此时的等待恰恰就是在比试耐性。对方也没有发出动静，除非也是个人！但，这个推断可能吗！？你见过谁的眼睛，能长成那样！？如果是动物，它可以有耐心，但绝不会持续太久！
石川又耐心等上片刻，直到按在泥水的左手有些麻木。摸不到刺刀，于是暂时闲着没事的右手摸向之前插有战术手电的腰间。
冰冷的金属手感清晰可辨，石川为此差点骂娘。这显然又是一次意外，等同于性命一般重要的刺刀没了踪迹，按理，战术手电也应该一同甩没才对路嘛！
要是刺刀还在，石川完全有信心再给目标捅十个八个窟窿。并且，命中的全都是要害！刚才出手显然太着急，完全是凭意识乱捅一气！现在有时间整理，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慌乱的时候。
这边的手电光柱还没点亮，对面一道光柱射来。光照所能触及的范围内，并未看到奇怪的东西。哪怕刚才与之对眼的大眼睛，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愣不知道！
“喂！对面的，还喘气不！？”光柱的尽头，隐隐传来布鲁斯的喊声。
石川按亮手电，四下照射一番。确认不到隐藏危险，忙起身跳到坑道对面找枪。插在泥水里的突击步枪枪管没入大半，横出的弹夹有一半浸入水里。
石川完成回收，然后返回之前发生意外遭遇的地点查找蛛丝马迹。雨很大，地面几乎没有多少痕迹。依稀可辨的脚印倒是有几个，但那都是人类的。而自重更大的大眼怪，却没在地面上留下痕迹。
若是刚才有人眼花，没理由两个人同时眼花。而且，出去埋雷的布鲁斯没有返回来的理由之一就是这个。他看到废弃的阵地被蜥蜴占领，并且认为石川当时已经阵亡。若不是恰到好处亮起一道闪电，他会马上撤离。
“大半夜的，你还能得好话不！？”石川着，擦擦鼻尖。雨水太大，刚才挂在这个位置的粘稠物已被冲干净。当时由于事发突然，甚至都没来得及辨认味道。如果不是这场不期而至的大雨，兴许可以借此找到大眼怪的藏身地！
“好话！？擦！俺以为你俩在亲密交谈呢！”布鲁斯最近这两一直跟石川打交道，乱七八糟的词张嘴就来。而且，口语发音也逐渐脱离大舌头。偶尔，还能用俺来称呼自己。此时听来，比较顺耳。
“嗯！？你子最近学艺挺快啊！”
“是嘛！？谢谢哈！”布鲁斯着，得意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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