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月小声道：“你找人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踪我。”
何升华一听，借着去街边摊上买烧饼的功夫，看了一下周围，又很快回来。
“白姑娘，外面是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直朝这边看，这人是在跟踪你？”
白心月心神不定地点了点头，难道是周云福见上次和自己没有谈拢，又想找人来杀自己？可是想起上次周云福来找自己的时候，不像是又藏了什么手段。
总而言之，她还是要谨慎一些。
何升华倒是担心不已，认为她一个女儿家，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危险的，“白姑娘，我去报官府吧。”
白心月摇了摇头，她在来的路上，就想过要不要官府报案，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怎么能将其报官抓住？
“我先在你这待一阵子，等人走了之后，我再回去。”
何升华自然同意，“别说在这待一阵子，就是在这住下也是可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升华出去查看的时候，终于见那个人没了踪影，白心月这才离开。
这件事也在她心里敲了警钟，有了上次的经历，这一次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只是问题在于，谁还会派人来跟踪自己？这个答案白心月实在想不出。
回了如意阁之后，全四上街还没回来，而青禾则蹲在那儿洗衣服，白心月从旁边经过，随意瞥了一眼，却见木盆里的衣裳有些眼熟。
这不是前几日自己给旭哥哥新做的衣裳嘛？若是外衫倒也罢了，可这是亵衣，男人的贴身衣物。
“青禾？你怎么拿了这衣服在洗？”白心月心里有些不舒服。
青禾没察觉她回来，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掌柜的，我……我就是看这件衣服放在那儿，想帮韩公子洗了，我……我没别的意思。”
白心月皱着眉，虽觉得青禾是好心，可心底的占有欲在作祟，还是道：“他的衣服我来洗就好，你是我聘来做铺子里事的，不是做这些下人的活。”
看着洗了一半的衣服，白心月上手将其洗了。
青禾在一旁沉默良久，最终败下阵来，“对不起掌柜的，以后我不会了。”
一听到这委屈巴巴的语气，白心月就无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白心月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会儿想了起来，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来，青禾好像经常进出韩文旭的屋子，去自己屋子倒是次数少。
越细想，觉得不对的地方越多。白心月赶紧摇了摇脑袋，没有根据的事情，还是别乱想的好。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今日便是科考结束的时候，只是天气有些不好，一大早起来，便是阴阴的，风吹在身上竟有些冷意。
全四仰头看着天色，不住地摇着头道：“我看啊，今晚估计要下雪了。”
白心月觉得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要下也是下雨才对，又怎么会下雪？”再过个把月的时间，就该入夏了。
全四却坚持己见，前两日在赌坊里下注，让他有些上瘾，便道：“我说肯定下雪，掌柜的，咱们打个赌怎么样？输了我就不要这个月的月钱了。”
瞧他那样笃定的模样，白心月又看了眼天，阴沉沉的云几乎成了墨色，北风不断地拍打着窗户，“我才不和你赌，下雪就下雪，那你赶紧去外面买两坛子好酒回来，咱们今晚煮酒喝。”
她今儿个心情好，多给了全四一些钱，剩余的就当是他跑腿费。
白心月又让青禾去了市集上，买些牛肉羊肉等回来，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考完，旭哥哥发挥得怎么样。
他一向聪敏，又喝了补脑液，一定能拿个魁首。
等到了下午，白心月亲自去了贡院外面接人去，怕人找不到自己，就站在前日的那棵树下，不住地踮脚望着门口。
这天到了下午开始冷了起来，北风呼啸，难以想象昨日还是暖洋洋的天，白心月将手揣在袖子里，这皇城地处北方，天气竟这样怪得很。
伴随着贡院内一阵响亮的敲锣声，贡院大门终于被打开，一大群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人潮拥挤，白心月扶着树才没让自己被人撞倒。
她那日跟他说了要来接他的，应该能找来这里吧。
好在韩文旭个头高，又长相俊逸，在人群中尤其显眼，人一出来，白心月一眼就看见了，忙朝他招着手。
韩文旭也是一眼看见，便挤开人群，朝这边走来，跟着一同的还有赵武。
一见着人，白心月就迫不及待地扯着他的衣袖，连忙问道：“感觉怎么样？考得可还行？”
见她这般着急，韩文旭抚了抚她的脑袋，笑着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紧张？我觉得倒是还好，一切只等结果出来。”
这么说来，她再怎么着急，也是没用的。
反倒是赵武头疼不已，“我觉得这次出题，有些太偏，我恐怕是无缘此次春闱了。”
白心月立即出声安抚，“这怎么可能？我相信你的才学，一定能金榜题目的。”
还是白心月说话深得他心啊，赵武满足了，又连忙问道：“就是不知我们今日科考结束，小嫂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这人脑子里除了惦记着吃的，恐怕是没别的了，白心月道：“早早就准备了热酒，还有热锅子，听说今晚会下雪，咱们吃些热乎的东西去。”
一行人正要走的时候，有人在人群中叫着韩文旭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王鱼山和孙州两人。
两人挤过人群走了过来，早就听说韩文旭家中有一位娇妻，所以在见到白心月的时候，倒也不奇怪，还朝其拱手致意。
“今日科考结束，韩兄和赵兄可想过要去哪里吃酒庆祝一下？”王鱼山问道。
赵武嘴快地道：“哪还还要去外面吃？我这位小嫂子厨艺了得，早在家中备好了饭菜和酒，等着我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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