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不服老都不行，虽然仅仅只是闻着味，季梦涵就非常的反胃。但还是捏着鼻子全都喝了下去。
看季梦涵放下碗，丫头赶紧递上一块糖。她可是知道季姨娘最近吃这些好东西都吃得反胃了，看见自己端东西进来，都想法子不要喝了。
可她也不看看这么多好东西灌下去，别看她初期反应大，有时候吃什么吐什么。晚上睡觉也有些睡不着，这要是搁在平常人家里，早就神情憔悴，那还像她现在面色红润，简直瞧不出受了苦一样。
季梦涵从丫头手里几乎是抢着把糖给拿了过来。三两下就剥了糖衣，把糖塞进口里。虽说嘴巴也还是苦苦的，但现在好像也好上了不少。
季梦涵有些唉声叹气的说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丫头收拾好东西，回头回了一句。“您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才刚开始是有些难受，但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些！”
季梦涵说道：“那那也只是有些好呀！”
丫头说道：“这，这苦也只有您自己受着，谁也帮不上忙。还有，您这话可到外面可千万别乱说。张姨娘想吃这苦，缠着老爷都这么久了，都还吃不上。就是路上路过的猫啊，狗啊。都得挨上一脚，你就别出去凑热闹了！”
“她！”季梦涵说起张沐恩，那可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或许是两人八字犯冲，相互之间一直都看不过眼。刚进王文武家时是这样，现在还这样。
季梦涵继续说道：“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以前怎么说也还算是个美人。可如今呢？哪怕老爷天赋异禀也不能在BJ把地种到四川去吧？”
别看丫头现在年纪也大了，家里最近也在给她相看人呢。但那些妇女之间的虎狼之词，可不是丫头能懂的。
季梦涵也没指望，丫头这个未婚的小姑娘能和自己聊得有来有往的。她也只是关起门来，嘴巴上占占便宜而已。
但丫头自己也有一套行事准则，对于季梦涵说的话，哪怕自己听不懂，附和就是了。
丫头说道：“就是，就是！这张姨娘就是没自知之明。如今大奶奶都回来了，她还把着掌家不撒手。”
季梦涵虽然没有指望丫头搭自己的话。但听着，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这些。
结果一听，看着丫头清澈且愚蠢的眼睛。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自己说的话，有人应和，这也是好事。
季梦涵笑了笑，说道：“她啊，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个家里，谁能掌家，老爷心里明白得很。”
丫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老爷肯定是心里有数的。”
季梦涵继续说道：“不过，张姨娘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她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老爷也不会让她掌家啊！”
丫头想了想。最后靠在季梦涵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季姨娘，他们都说，张姨娘所以能掌家。当时家里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立不住，老爷没办法才选择她。”
季梦涵眼神一亮，示意丫头，就这个话题展开说说。
丫头可没少听其他人说这事儿。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在季梦涵身旁。
丫头说道：“当时除了张姨娘以外，那两个新来的姨娘肯定不能站在张姨娘前头去。再说，那两个新来的姨娘也不一定能管得住大家伙呀！想姨娘。你瞧着那唯唯诺诺的样。他说话大家也不听呀！方姨娘一股子小家子气，这么转了一圈下来，不就只有张姨娘了吗？所以啊，大伙都说，老爷之所以让张姨娘管家，那是因为没得选。”
季梦涵听完自己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说道：“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吗？”
丫头想了想说道：“都是这么说的。”
季梦涵笑着说道：“你这话也不要放在外面去说，要是让张姨娘听到了，那个疯婆指定让你好看。”
丫头说道：“这你就放心吧，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说完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但丫头刚站起身。季梦涵就叫住了，递过去半截钱。说道：“下午，你抱着小少爷，去这里转转！若是有人拿着能对上这半截的，你就把小少爷交给他！”
这一下丫头知道，季姨娘为什么会给自己那么多钱呢？这是让他把孩子给送出去啊。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还不把自己给埋了？
丫头说道：“季姨娘，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把小少爷送人不成？不说其他的，这可是您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再说了，这要是让老爷发现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啊！”
季梦涵就猜测过丫头会是这种情形，若是自己直接说出。具体让他做什么？这丫头肯定不会上自己这条船的。好在，自己给的糖果，她已经吃下去了。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
但哪怕如此，季梦涵也不打算那么生硬。
季梦涵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我有我的难处。你知道，我在这个家里，表面上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我过得并不容易。小少爷留在我身边，只会让他受苦，所以我只能忍痛将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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