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何？”宁城身形消失踏上黑暗大道。
当他彻底站在大道之上时，存在于脚下的黑暗凝聚浮现而起，形成一团如同史莱姆一般的能量体。
这一道无形的能量体扭曲着，最终幻化成为一道人形，竟然是宁城自己的模样！
宁城没有开口，望着这一道黑暗身躯。
黑暗身躯同样凝望着宁城，一丝笑意出现。
“很疑惑？”黑暗躯体率先开口。
宁城惊讶：“你竟然有自我意识？”
“不，我没有。”黑暗躯体摇摇头说道：“你之所以能听我到我的声音，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敢确定。”
“确定什么？”宁城皱眉，内心突然有些烦躁。
“你无法确定，自己修炼的究竟是不是黑暗。”黑暗躯体继续说道：“或者说你无法界定黑暗，因为你无法将我吞噬吸收...”
宁城终于明白这种古怪的感觉是为何。
正是因为他无法吞噬黑暗至尊的能量，所以内心之中多了一个疑问。
难道自己所修炼的黑暗，并不是...
“我没有这样想。”宁城摇摇头说道：“况且，你也无法左右我，宁某清楚我所修炼的是什么。”
宁城曾被黑暗吞噬，那种感觉他依旧历历在目。
他清楚，自己修炼的，一定是黑暗正道！
黑暗躯体笑了笑说道：“若你真是这样以为的，为何我还会出现呢？”
“你在迷惑我。”宁城皱眉道：“我从未质疑过黑暗。”
宁城从不质疑，因为这黑暗大道传承来自于赵杀，来自于黑暗祖龙！
“哈哈哈哈，有点意思。”
黑暗身躯幻化成另一道模样，宁城并未见过眼前之人，不过脑海之中却感觉此人有些熟悉。
宁城不确定的询问：“你是，黑暗至尊？”
曾经，大荒之中，九尊之一的黑暗至尊！
“不，我仅仅只是一道意识，因为你吞噬了黑暗，所以我才出现的，对于你而言不会有任何伤害。”
虚影看了看宁城的黑暗大道：“这便是你修炼的黑暗吗？”
伱修炼的黑暗？
宁城听到黑暗至尊的询问，想了想说道：“难道，黑暗的本质不是一样的吗？”
“自然不是。”
黑暗虚影回答道：“世人总以为，黑暗便是黑暗，其实不尽然，就好像你虽然修炼黑暗，可你的理解应该是，黑暗就应该是暗无天日吧？”
宁城没有回答。
不过他认可这个说法，因为黑暗，不就是暗无天日吗？
黑暗虚影见宁城没有回答，继续笑着说：“你应该也曾经感悟过，认为为何黑暗便是浑浊不堪，光明就应该高贵对吧？”
“是的。”
“这个想法，没错，不过太过于极端了。”黑暗身躯继续说：“所谓元素大道，有常人所能理解的五行，有不在五行之中的光明黑暗，雷，冰，等特殊的，他们虽然特殊，却不特别。”
“从本质上来说，黑暗也属于元素的一种，这是不争的事实，无法改变。”
宁城听闻，说道：“可是元素的特性不一样，光明元素能疗愈，能治愈伤口，能让内心平静，这一点黑暗做不到。”
“哦？”黑暗虚影非常满意宁城的回答，笑着道：“你的说法没错，但是你要明白一点...”
“黑暗，之所以会破坏，之所以吞噬让世人所恐惧，并不是因为黑暗本身，而是因为世人...”
宁城却皱眉，不敢苟同的说：“不对，黑暗本身便让人感到恐惧，这一点无法辩驳吧？”
黑暗虚影想了想，继续说道：“那，若是有一个族群天生便从黑暗之中降生，是黑暗孕育了这个族群，用尽温柔的将族群变得强大，那这些人会恐惧黑暗？”
宁城沉默了。
他知道，黑暗至尊意志所说的，是黑暗一族。
从黑暗之中应运而生的种族，血脉，修炼，都是黑暗。
他们确实不会抱怨黑暗，甚至以拥有黑暗血脉为荣。
“所以，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上，黑暗之所以令人恐惧，根本原因还是偏见，黑暗本质上只不过是一种元素，至于你所说的他的破坏性...”
“难道光明圣洁就不会破坏吗？难道黑暗就只会破坏吗？”
黑暗至尊的一番话令宁城陷入沉思。
这种想法，以往宁城从未考虑过。
很有意思的一种说法。
看穿了事物的本质，这一切不应该怪罪的黑暗之上，这与宁城以往一切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他觉得黑暗就应该是吞噬破坏，是邪恶的，是一种原罪。
可修炼黑暗的至尊却告诉他，黑暗无罪，有罪的是使用黑暗的人。
若是宁城修炼的是极致的黑暗，充满破坏，毫无理性可言，那么黑暗至尊所修炼的便是理性的黑暗，充满理性。
所以，这两种能量，无法相融合，虽然都是黑暗，却不一样。
宁城深吸一口气，内心中有了某种感悟。
“多谢前辈指教。”宁城抱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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