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陌生女孩，扎着个低马尾，空气刘海下的一双眸亮的让人无法忽视。
“季默在吗？”
嗓音如出谷黄莺，洋洋盈耳。
“我是。”季默从椅子上站起来，礼貌地回：“有事？”
“你好，我是大一英语系的周晓蝶，辅导员让我请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不等季默再问，江瑶就关切地开口：“是有什么事？”
周晓蝶微微一笑，颇有些邻家小姑娘的可爱：“我不知道。”
季默走过去，“走吧。”
两人安静走过校道，踩着层层台阶，来到辅导员办公室。
“老师，季默来了。”周晓蝶说完这句话后就走到办公桌边的樟木沙发，拿起放在上面的书包，“老师，要是没什么，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辅导员点头同意了，周晓蝶从身边走过，季默才将目光从办公桌前，略有些熟悉的背影收回，对上双锐利的眼睛。
“你就是季默？”
季默朝办公桌走去：“我是。”
快走近时，站在办公桌前的人动了动身子，侧过身，嫣红的唇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季默脚步蓦然顿住，同时一个名字掠过脑海。
沈如月。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季默心底隐隐不安，冲辅导员摇头，表示不知道。
“认识她？”辅导员用眼神示意沈如月，季默点头，“我们是舍友。”
话落，辅导员接着她的话：“她的学费不见了。”
季默垂在大腿的手蜷缩了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放双手，右手覆上左手，想借此掩饰掉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的手。
辅导员沉默了片刻，才又说：“她说是你偷了她的钱，你有什么要说的？”
季默猛地抬起头，眼底是藏不住的慌乱：“不是我。”
内心的惶恐，害怕再也压制不住，酷热难耐的夏日，她却像是如置冰窖般，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做贼心虚。
沈如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胆小，这么配合，唇忍不住勾了下。
这样也好。
她这副样子，辅导员显然不信，若说刚刚还信她八分，这会是骤然下降，一分也不剩了。
但为人师，虽说心底已经认定了，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以免显得自己武断。
“你承认吗？”
“不是我。”季默咬着内唇，颤着声说：“她……冤枉我。”
“我没有冤枉你。”沈如月面露愠怒之色反驳她，有理有据地说：“你昨晚下床了，还在我床铺下逗留了一会儿，我本来也没有太在意，但是今天我的学费就不见了。”适时的装一下可怜：“季默，我知道我们平日关系不好，但六千块不是小数额，如果我妈知道我弄没了，她会骂死我的，拜托你还给我，你还给我，我不会计较的，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好不好？。”
短短一段话，进退有度，却是棉里藏针。
她们关系不好，所以她偷钱的动机也有了。
季默看着她伸来的手，厌恶地避开，手攥成拳，尽力镇定地朝辅导员解释：“我昨晚是下床了，但我是去上厕所，我没有在她床铺下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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