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野寺君出征之前，我们再见个面。”程千帆说道，“我当设宴为小野寺饯行。”
“如此，便叨扰了。”小野寺昌吾微微一笑，说道。
……
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李萃群看着狼狈不堪的曹宇，他的面色阴沉不定。
“主任。”曹宇说道，“是属下御下不严，以至于闯出祸端，请主任责罚。”
“主任，曹组长是我派去南京的，这件事我也当负有领导责任。”董正国在一旁跟着说道。
“罢了！”李萃群深深地看了曹宇一眼，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此乃无心之失，发生这种事也并非你所愿。”
“主任体恤，曹宇感激不尽。”曹宇激动不已说道。
“不过。”李萃群表情严肃说道，“既事涉机密……”
“主任。”曹宇即刻说道，“此次奉命赴宁调查姜骡子匪帮，属下并无所获，有愧主任的信重，属下愧不敢当，还请主任责罚。”
李萃群眼神闪烁，露出满意的神色，“罢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微微颔首，“曹组长此行辛苦，好生休息，不日当另有任务。”
“多谢主任。”曹宇忙不迭说道。
……
在一楼走廊外面等了约莫四五分钟，曹宇便看到董正国步履匆匆的走过来。
“去我办公室。”董正国低声道。
曹宇点了点头。
到了董正国的办公室，曹宇点燃了一支烟卷，也不说话，就那么的闷闷的抽着。
“曹老弟。”董正国说道，“我并不知晓此次赴宁，竟然有如此凶险。”
“我晓得。”曹宇点点头，“我晓得的。”
他又连连抽了几口烟卷，说道，“就连主任都不晓得会出这档子事情，老兄你又怎么可能晓得。”
闻听此言，董正国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老弟你明事理，没有怪我。”
“册那，怎么会不怪你。”曹宇突然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当时吓死了，心里直骂你老董，但是，后来想了想，怪你又有何用，老兄你又不是故意害我的。”
“话虽如此。”董正国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总之，此事董某人欠你一个人情。”
“谁又能想到，查线索，竟然查到了日本人的头上去了。”曹宇将烟蒂直接丢在了烟灰缸里，然后又拿起来，对火点燃了一支烟卷，发泄一般的猛抽几口。
董正国表情严肃，深呼吸一口气。
曹宇带人去南京查案，却是被南京宪兵队抓了，若非曹宇机警，提前安置了安全员，安全员看到他们出事，向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即刻汇报。
主任这边紧急联络南京那边，最后更是请了晴气庆胤大佐出面，这才救了曹宇的性命。
据说日本人那边已经准备秘密处决曹宇了。
……
“日本人真的在……”董正国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亲见。”曹宇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他咽了口唾沫，“也幸亏我们没有真的查到什么，不然老弟我现在能在扬子江喂鱼都是死的轻松了。”
董正国明白了，他的脸色连连变化。
“曹老弟，此事出了这个屋子，不可再与任何人提及。”董正国表情严肃说道。
“我自然知道轻重。”曹宇说道，“如若不是老兄你相问，我打死都不会再提及的。”
说着，发呆了有半分钟的样子，他弹了弹烟灰，低声问董正国，“祥子他们没事吧。”
“既然日本人能放你们回来，就说明此事过去了。”董正国说道，“只是，嘴巴都严实点。”
“本也没有查到什么。”曹宇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然，又怎么能活着回来。”
……
“主任，曹组长去了董科长的办公室。”一个特工进来，向李萃群汇报说道。
李萃群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特工当即悄悄退下。
半个小时后，李萃群来到了一号秘密刑讯室。
不一会，一名戴了口罩的男子被带来。
“情况怎么样了？”李萃群问道。
“对方很警觉，一直都有所防备，想要取得对方的信任并非易事。”男子说道。
“你和那边坦白了你的身份了？”李萃群问道。
“坦言告知了。”男子点点头，“如若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见我的，知道我现在被七十六号和日本人联合通缉，他们才暂时信了我。”
“能确定他们是上海特情处的人吗？”李萃群沉声问道。
“无法确定。”男子说道，“对方从来没有承认过其身份，也从来没有提及过特情处，不过，直觉告诉我，那个老丁应该是特情处的人。”
“不过，身份不会太重要。”男子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外围。”
“只是外围分子，就做事如此警惕？”李萃群皱起眉头，然后他点了点头，“如此倒也正常，符合我们对肖勉和上海特情处的了解。”
他对男子说道，“他们如此警惕，我反而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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