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冰棺？”离痕一靠近就能感觉到阵阵寒气，只是瞄了一眼就缩了回来，但这一眼也够他认出来了，“里面那个人……是暗魇的本体？”
琴川呆了下，方才回过头，表情茫然:“什么本体？”
“外面那些暗魇呀，都长得一模一样，我们还在找，找啥来着？对，克隆源。”离痕学着宁清和的说法。
琴川抬手覆在冰棺上面，动作轻柔。要不是他知道那是个男的，都要怀疑是不是琴川的小情人了。
“你认识他。”沐长歌走到旁边，也看清了这个人，都没有用疑问句。
琴川没有直接回答，悠悠讲起过往。
“这个城堡先前不是城堡，是一个湖，岁杪亲自为他命名为千金胡，因为维加堡历代由金家管理。”
“kinkin的家族吗？”
琴川“嗯”了一声:“她应该姓金。”
“kinkin音译过来就是金金。”林瑰来托腮，“我也不知道音译是什么意思，反正宁清和这么说的。”
“所以这个人。”洛词生冷得没敢上前，“是千金胡吗？”
琴川沉默了许久，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了:“三年前这里还是有千金胡的，也许金家自己都没意识到，千金胡一直在守护他们。”
“柳初年占领后，千金胡干涸了？”
“没错，守护者和境之灵很特别，身死之后，化为光芒，烟消云散，不留下一点来到人间的证据。”
这个说法只有林瑰来知晓，他曾亲眼见证过数位守护者的消散。
“但是，北方有一极冰岛，千年不化，其制成的转生笔又融入了首任月宫门主的能力——复生。以笔画魂，便可留住肉身与灵魂。”
“它做成的冰棺也有相同作用？那没有画魂的守护者……哪怕回到过去，也不能复生是吗？”
琴川看向沐长歌，也是想到了林晨。
“是的……”
“啊……”离痕没有说下去。
“现在我们不知道，将守护者克隆成暗魇，是什么能力。”林瑰来主动挑起正事。
沐长歌想得更远:“也许克隆是一种能力，变成暗魇另有方法，别忘了青宁庄那些莫名其妙被吸走的善念。”
“那是善念啊。”离痕不解。
沐长歌笑了笑没有说明，因为有暗珠，暗珠的能力不比灵珠差，但暗珠终究代表着恶，想同化几个魂体太容易了。
“我们，能带走他吗？”琴川的手都快粘上冰棺了，但死死不肯挪开。
“哎，挺难的。”离痕说着还是收进了百物袋。
“你的袋子这都能放？”洛词生丝毫不掩饰眼神的炽热。
“能啊。”离痕拍了拍百物袋，“这就像个随身空间，我放进空间里。”
“不会被发现吗？”林瑰来担心。
“反正都知道了，破罐子破摔。”
林瑰来比了个拇指。
“还往里吗？”
再里面更黑暗，手机光线都快不够了，而且也快没电了。
沐长歌可惜:“算了，他们还等着我们。”
……
“上面武器库还没有去过。”
底下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还是传了进来。
“顶得住吗？”念旧城指那道封印。
宁清和摇摇头:“尚未理解。”
“那就刚吧。”易相逢弯弓，方向对着门口。
“别慌。”宁清和转着闻笙笛，“我有个幻境送给他们。”
门被破开的刹那，宁清和凭着记忆吹奏岁杪留下的歌，这一次没有天地，曲谱在脑海中浮现。
闯入武器库的洛衍几人连同那些暗魇都被引入幻境，置身桃源。
但是，此桃源非彼桃源——一支箭穿过层层丛林划过洛衍的侧脸，留下不深不浅的伤痕。
“易相逢。”他沉着脸，“你们小心点，这幻境恐怕是岁杪的。”
“那都是百年前的人了。”冷邺蹙眉，“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洛衍哑然，他总不能说是辰宫见识的吧？说岁杪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差点暴露了。
剑气夹杂着风袭来，洛衍往旁边一闪，面前的人影一晃而过，再次捕捉时早已不见踪迹。
“可惜了。”kinkin揉着手腕，“被他躲过去了，防范意识不错。”
Jackdaw连连赞叹:“怎么搞出来的？我们没有隐身啊？”
“因为这个幻境里有阵法，当年的第一幻境师和第一阵法师联手布置的。”
“那岂不是无敌了？”念旧城震撼。
“哪有这么好。”宁清和苦笑，“我只是照搬了部分，没学到精髓。”
“比你之前软趴趴没有攻击力的幻境好多了。”念旧城诚恳道。
宁清和很想给他一拳，可惜她不能，甚至不能下去亲自对付洛衍，因为她要用所有精力维持这个幻境。
念旧城丢了武器，直接用转生笔涂涂画画，时不时给他们添点乱，而kinkin和Jackdaw踩着阵法点主动攻击。
冷鸢召出水流围住他们，冷邺在水流外放火烧林。
这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宁清和照样操纵着着火的林木变动位置。
阵阵鸟鸣越来越近，还有点振聋发聩，Jackdaw捂住耳朵，眼神询问宁清和。
“外面。”他只能看个口型。
“双辞。”他们不约而同想到。
“那边。”洛衍强忍着耳朵的不适，往鸟鸣的方向甩出一张符，一阵爆炸撕裂出幻境的缺口。
幻境受损影响主人，宁清和退居后方，虽然没有当初对孤怨那么狼狈，也一时半会挥不起剑。
她的同伴们，无一不是坚定地挡在前面。
“队友情深啊。”洛衍抹去脸上的血迹，“只有你们几个？”
“当我们不存在？”叶柠的话语伴随着火焰袭来。
冷鸢挥手浇灭了火焰。
闪光灯刺到眼睛，她下意识闭眼，再一睁眼就是陌生的地方。
叶凪满意地弹了弹照片，为了找到合适的角度，她可废了不少时间。
也幸亏这里吸引了大部分暗魇，她们有机会混过来。
叶凪的能力说强也不强，因为她目前的实力只能留两个底片，一旦拍第三张，第一张的底片会被迅速撕毁。
不过这一点她是不会主动交代的，相机已经对准了洛衍。
装也得装得有气势啊。生活不易叶凪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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