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李肃一出来，景云便迎了上来，“主子。”
“走吧。”
“这就走了？”景云有些惊讶，主子这才进去多久，怎么就要走了，这么短的时间能问出来什么。
不过尽管他心中这么想，但他并没有问出来。
能问出什么来？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李肃并不意外。能够让他抛弃唯一的女儿，丢出来作为弃子，他和蒋铭之间的牵绊绝对不浅，他定然有很深很重要的把柄握在蒋铭的手中。
而这个把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否则他不可能事到如今还闭口不言。
李肃看向远方的眼睛微沉，不过没关系，他不说，自己可以派人去调查，这个世界上最难被人发现的是秘密，最容易被人发现的也是秘密。
李肃从庄子离开之后，便悄然地回了府，虽然他已经在府中布置好了，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离开，但如今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盯着李府，还是谨慎为好。
在李肃暗戳戳地在背地里搞事的时候，朝堂之上的建章帝因为李肃中毒的事情发了大火。
“不妥？荒唐？”建章帝看着跪求自己让刑部放了宋远道的大臣们，笑了。
“堂堂刑部尚书，国之栋梁，就在这京畿之地，天子脚下，先是被刺杀，后是被下毒，如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瑟瑟发抖。
心说：这是刺客要刺杀李肃，要毒杀李肃，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难道能十二个时辰盯着那李肃不成。
建章帝下首的太子眼中神色模辩地看着为宋远道求情的大臣，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蒋铭的人呢？
跪在底下的官员们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同于陛下的冷冽，身体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一旁的司齐明看着跪成一片的那群官员们，嫌弃地撇了撇嘴，这一个个大男人的，哆嗦个什么劲儿。
“陛下，这害李肃中毒的毒物来自的宋府，更是由宋远道的女儿亲自送去的，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退一万步讲，即使下毒之事同宋远道确实并无关系，那他也得刑部调查，早日找出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才是啊。”
司齐明一脸义正言辞地说。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闻言纷纷侧头看向他，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
什么叫退一万步讲，他直接说凶手就是宋远道好了。
建章帝：……
太子：……
虽然知道你同的宋远道的关系不好，但是妹婿/姑父啊，咱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明显吗？
司齐明才不在意呢，之前的事情他可还没忘记呢，这种时候不踩他一脚，那他什么时候踩。
“司将军所言甚是，既然你们都认为宋远道同此事无关，那便让刑部的人去查！”
建章帝神色不明地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好了，都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皇帝刚刚发完怒，此时余怒未消，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做那不懂眼色的二百五。
于是众位朝臣纷纷起身，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还真有那不懂眼色的二百五。
只见众位朝臣起身站会队伍里之后，大殿之上还跪着一人，这人就是——赵立坚。
“陛下明察，宋大学士品行端正，带人宽厚，他定然不会做出下毒谋杀朝中大臣的事情来，更何况还是自己曾经的学生。
陛下，宋大学士如今已经上了年纪，哪里受的住刑部牢房的阴冷，还请陛下开恩呐。”
建章帝：这……
太子：这……
诸位大臣：这傻子到底是怎么混到我们的队伍里来的，求快拉出去。
赵立坚感受到投射到他身上的众多目光，他下意识地想要弯腰驼背躲避，但是他愣是额头冒着冷汗地咬牙坚持。
他如今已经得了陛下的厌弃，在朝堂之上也没有能为他说话的同僚。
他自然知道如今的形式他不应该替宋远道说情，但是他别无选择，事到如今，他只能抓住自己能抓到这一根浮木坚持下去。
至于这根浮木还能否支持，还能支持多久，他已经顾不得了。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众人也明白了他此番举动背后的意思，这是表忠心呢。
司齐明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舅哥，嗯，果然脸色阴沉难看。
他收回视线看向身形僵硬地跪在地上的赵立坚，不过你没觉得你这忠心表的有些不合时宜吗？
诸位大臣：这傻子是谁？我们不认识。
“呵。”建章帝冷笑一声，“好啊好啊，既然你这么关心他，那朕便让成全你这番忠心耿耿。
来人！”
建章帝的话音刚落，门外的侍卫便走了进来。
“把他送去宋远道那儿，你不是关心宋远道吗？那你便去那里伺候他吧。”建章帝冷声说道。
赵立坚闻言慌忙地抬头看向建章帝，“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
赵立坚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前的侍卫按住了肩膀，拖着他朝外走。
赵立坚在顾不得其他，大呼饶命，但是这个时候谁理他呢。
“退朝！”建章帝心里头憋着火呢，哪里还想留在这里看他们这些人心烦，直接一会袖子走了。
刚出了一个赵立坚，哪里还有不怕死地敢在这个时候找事。
于是，众大臣，纷纷行礼恭送。
“恭送陛下。”
散朝之后，司齐礼拦住司齐明，“你刚才实不该朝堂之上那么说，宋远道如何，陛下心中自由决断。”
“那怎么了，又不影响我给那老小子上眼药。”司齐明不以为然，那老小子都动到阿宁头上了，当他是死的啊。
他就是盯着他了怎么了。
司齐礼看着司齐明这番理直气壮的模样，也是有些自闭，他缓了一下说，“你如今也是当阿爹的人了，阿宁都那么大了。
你怎么还是这幅脾性。”
“大哥也不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是这幅操心模样，如今云澜那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身上的担子该交给他的就交给他，操心容易老，你看弟弟是不是仍旧风华正茂。”司齐明笑着说。
司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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