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真是太可怜了。”
上完药后，夭夭只能趴着睡觉。
寝宫的昏黄烛火打在少女的眼睫上。
她睫毛轻颤，安静的时候有看起来有点娇弱可怜。
也对，在这无依无靠，且被人针对的皇宫，她确实过得既可怜，又憋屈。
少女不知在想什么，双手撑在下颌处，并没有回答柒柒的话语。
没一会，她跳下了床，拿着方才从太医院买来的各种药材，东捣鼓，西捣鼓。
万籁俱寂的夜晚，小房间内的烛火恍惚，打在少女柔和的侧颜上。
随着她手中石臼的捣动，寂静的房间只有砰砰砰的敲打声。
许是夜太深，柒柒莫名感觉到了一股灵异气息。
倒吸了一口凉气，柒柒道：“小祖宗，你说话呀，你这样我好害怕。”
少女依旧不回答，只有被烛火拉得狭长的影子，被放大无数倍的倒映在门沿上。
不知过了许久，她停下动作，抹了抹因为劳作而留下的汗水。
嘴角一咧，她忽然笑得极其瘆人，“柒柒，我的实验成功了。”
“吱吱吱。”墙角突然跑出来一只小老鼠。
通体灰色，胖乎乎的。
一看就没少出来偷东西吃。
夭夭拿了一旁没吃完的糕点，将方才研磨出来的药粉沾了点在上面。
然后她将食物装在盘子里推到洞口。
一开始小老鼠只是试探性的闻一闻，随后才小小地尝了一口。
就在它发现味道还不错的时候，搓着双手，又吃了一大口。
吃着吃着，他突然抽搐了一下，接着是静止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嚯，胖乎乎的小老鼠忽然灵活地翻了个后空翻，站直后，跳起了老年迪斯科。
“小祖宗，你给他吃了什么啊？”
一时间，柒柒觉得这只小老鼠未免呸惨了。
“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材啊。”
夭夭也没说很明白。
药粉里面的成分有过期药，毒药，补药。
总之就是什么都有，大乱炖。
走进一把揪起老鼠的尾巴，夭夭把它从窗户外面丢了出去，“小老鼠，去外面吹吹冷风吧，吹吹冷风就正常啦。”
*
第二日，她背上的伤都没好。
王嬷嬷又把她喊起来学规矩。
甚至故意用戒尺打在她受伤的背上。
一阵疼痛，夭夭从床上弹起，睡意瞬间没了。
从床脚捡起自己的鞋，她一把砸在坏人的脸上。
鞋子从王嬷嬷的脸上滑落，露出她苍老干涸的脸，“你敢打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说着少女活动活动了手腕，歪头看了她一眼，“确定不走？还想继续找打？”
反正都崩人设了，夭夭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
“哼，你就得意吧，今日有你好受的。”
“快点收拾，等着皇后亲自教训你！”
说完，王嬷嬷才扭着她圆润的屁股出去。
她想，不必急于这一时！
“切，我还就怕她不来呢。”
夭夭起床，洗漱完后，带上了昨夜自己研制的药粉。
今日就学敬茶这一个动作。
皇后娘娘姗姗来迟。
看少女学得差不多了，她从王嬷嬷手中接过戒尺，一脸高傲道：“让本宫看看你今日学得怎样了？”
才刚端起茶杯，一个戒尺啪的打在了她的手背，杯子不稳，应声跌落。
皇后蹙眉，“怎么连杯子都拿不稳？”
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皇后是故意的。
可谁也不敢说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玻璃碴捡起来，难道想让本宫帮你收拾吗？”
咬了咬牙，夭夭知道她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当众出手打皇后。
蹲下身子，莹白如玉的手拾起了一块陶瓷渣。
就在这时，皇后朝王嬷嬷使了个眼神。
她接收到信号后，便扭动着肥硕的身子朝夭夭走去。
脚下一使劲，眼见就要将女子的手踩在地上摩擦。
夭夭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将陶瓷片立起，在离王嬷嬷的大脚只剩下三厘米的时候，她极快的将手拿开。
“啊！”王嬷嬷的脚刚好踩到尖锐处。
由于她本身质量大，竟被陶瓷片生生刺穿鞋底，扎入脚下。
“哟，王嬷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夭夭也学着阴阳，唇角讥讽的勾了勾。
“来人，将王嬷嬷带下去！”见王嬷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抱着脚上蹿下跳的模样，皇后不耐的挥了挥手。
再次看向夭夭的时候，她眼里也多了几分冷意。
是她低估了白夭夭，不过，她还是过于年轻了。
当年，她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在后宫过五关斩六将。
没有点心机和手段，怎能坐稳这后宫之位？
她手中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了。
早先，她就不喜白家。
在朝廷上没有一点权利，将来如何辅佐她儿子上位。
因此，此人一定得除。
“来人，重新端一杯热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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