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褂子的干警脸色随即一变，并回头瞥一眼同伴。
那名干警走近一看，雷霆刚面如白纸，双唇紧闭，表情上显得异常痛苦。
干警心里一慌，赶紧一摇雷霆刚的肩头：“喂，雷霆刚，快醒一醒！”
说来也怪，雷霆刚经他这么一摇，立即睁开双眼，尽管显得很迷茫很恍惚，但毕竟证明他已经清醒了。
“这里是哪？你们是谁？”
掀开褂子的干警有些没好气：“你难道睡糊涂了，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雷霆刚缓缓坐起身来，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由抱头苦思。
摇肩头的干警奇怪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雷霆刚赶紧摇摇头：“我没病。”
“那你现在明白自己在哪了吗？”
雷霆刚的目光显得很呆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已经在我们这里住了三天了，居然忘记这里是哪了？”
雷霆刚的表情依旧显得迷茫，但却像在苦思冥想。
摇肩头的干警不由把诧异的目光转向掀褂子的干警，并交头接耳：“老陈，我觉得他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是不是该向李指导员反映一下？”
掀褂子的干警显得很为难：“现在上面的领导过来陪审了，恐怕耽误不得呀。”
“那好，咱们先把他带过去再说吧。”
“嗯，就是。也许他这三天经受轮班审讯之后，精神上已经崩溃了。”
“是呀，我看也像。像他犯了这么重的罪行，再想负隅顽抗也是无济于事的。我看他已经挺不住了。”
雷霆刚对他俩的悄悄话充耳不闻，目光依旧呆滞地思索着什么。
这两位干警不再迟疑，立即为他戴上了手铐。
雷霆刚并没任何异议，很顺从地配合了他们。
干警为他戴上手铐后，就每人挟持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架出了这间小号。
雷霆刚经过外面走廊里的凉风一吹，显得有些精神了，起码可以走得平稳了许多。
这两名干警挟持着他经过七拐八拐，很快进入了一间审讯室。
在这间审讯室里，早已经等候了方敬远等三位专案组的成员。他们坐在一条长长的桌案后面，已经严阵以待了。
在监控大厅里，杨阳一看到其中一个监控画面的审讯室里出现了雷霆刚的身影时，立即提醒身边的张副厅长：“张厅，嫌疑人带上来了。”
张副厅长立即瞪大了眼睛专注画面中的雷霆刚，依稀看到他的神态有些呆滞。
“嗯？嫌疑人的表情不对呀！你们是不是为他上‘手段’了？”
杨纯阳赶紧摇头：“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对他采取刑讯逼供的手段！”
张副厅长眉头逐渐松懈下来，但已经感到蹊跷：“我看他的面部好像没精打采的样子。”
“哦，他也许在我们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已经产生了动摇。”
参加陪审的另一位警官附和道：“嗯，我觉得他已经没有任何侥幸心理了，精神上很可能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杨纯阳点点头：“但愿张副厅长亲自出马，会给这次审讯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张副厅长表情显得很谨慎：“他是从部队下来的领导干部，既然发生这种事，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亲自过来参加陪审的目的就是对他负责，希望不能在他的身上发生冤假错案。毕竟，他对指控的罪行都矢口否认。”
另一名陪审警官鼻孔一哼：“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就算铁心顽抗到底也是徒劳的。”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审讯室里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声音很清晰地传进了监控大厅····
主审人：“你叫什么名字？”
雷霆刚：“我···叫雷霆刚···”
主审人：“就在三天前···也就是本月22号傍晚，芮城海关缉私局的后勤干事陆长明在芮城以西的新苑货仓被殴打致死，是不是你干的？”
雷霆刚沉默不语。
主审人的声音变得严厉：“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是···”雷霆刚被吓得一哆嗦，慌忙地点点头。
主审人：“在一个月之前，当你率领六名缉私警员在围捕某走私集团的重要头目魏青荛的过程中，是不是故意放跑了他？”
雷霆刚又迟疑不语。
主审人：“你就算不承认也不行，因为那六名警员都一致指认你故意放跑了这个被通缉多年的重要嫌疑犯。”
雷霆刚吹头不语，似乎又陷入了思考当中。
主审人的语气又变得严厉了：“你快说，是不是你故意放跑的？”
“是！”雷霆刚被吓得一激灵，不由得脱口而出。
张副厅长一边仔细听，一边皱紧了眉头。
审讯还在进行，雷霆刚最终对于主审人一共提出的十三项罪名的指控都供认不讳。
张副厅长直到审讯结束了，还处于呆愣的状态，过来半晌才吐出一句：“我早听说他在部队里是条硬汉，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这样的怂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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