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花厅。
楚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那黑色兜帽遮掩的袁天罡。
中等身材，肤色黝黑，在兜帽的遮掩下，他看不清楚这个袁天罡到底是不是老袁。
不过，在这一刻，他的心沉了下去。
毕竟。
长安城内本就是一个梦境。
袁天罡也是有着影子存在的。
难不成是影子？
嘶！
楚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真正的老袁还在城外的荒山上等待着他。
这一定是假的。
突然——
楚源心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所谓的国师府，难道就是为了一探虚实吗？
这样的成本太高了。
也太冒险。
这个事情应该和城外的老袁商量一下的。
不过。
他现在能不能离开长安城还是一个问题呢！
……
沉默。
窒息。
“驸马爷今个怎么有兴趣来这里呢？”袁天罡低沉着声音，“您现在应该在基地上制造蒸汽机车啊。”
“哦？”
楚源回过神来，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袁天罡的话。毕竟，在此刻，他已经将眼前的老袁当做成了影子，手在袖子里放着，准备随时拿出火绳枪来对付这个该死的影子。
楚源一脸紧张。
在自己的梦境中打开杀劫又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局面呢？
震撼！
“驸马爷，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并没有仔细听本国师讲话啊。”袁天罡身形一闪，直接到了楚源面前。
槽！
速度如此之快。
简直就是鬼魅。
震惊！
恐怖如斯！
楚源顿时踉跄了几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假冒的袁天罡，道：“我当然有着心事，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谁，是影子，还是神秘人，还是……”
国师沉默半晌，用嘶哑的声音笑了起来，道：“看样子，驸马爷去了开封一趟，知道了很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嘶！
楚源怔住道：“什么叫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国师道：“譬如我是假冒的……”
楚源迟疑了一下，掏出火绳枪，盯着国师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老袁呢？”
国师笑道：“真作假时假亦真，你太紧张了。一点小事都如此大动干戈，再者说了，你把我当成袁天罡又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反正我们都是会术法的，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
还有这样的说法？
该死！
居然把假冒的身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这……
楚源脸色变了，道：“当然有关系，老袁就是老袁，你是永远冒充不了的，这是事实。无可置疑，所以，你的阴谋是不会达成的。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国师道：“为什么要我离开？”
楚源道：“……”
他怔住。
这该怎么说？
没得说，难道还能够说长安城便是一个永恒的梦境吗？
这……
长安城的人会不会把自己当做疯子呢？
国师顿时笑了，一脸阴鸷，目光紧紧地盯着楚源道：“难道你要告诉我，整个长安城只是一个梦境而已。所有的人，事物，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楚源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的？”
国师哈哈大笑道：“我当然知道，若是这点事情都不能够知道的话，我还有什么本事站在国师的位置上呢？”
楚源眼眸亮了，道：“你似乎也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国师抚掌而笑道：“确实，活了八百年的人，自然是可以称作为怪物的。”
嘶！
楚源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震颤，道：“你难道也是活了八百年的怪物吗？”
“嗯。”
“你是从老袁那个时代过来的。”
“他继承的本是我的术法，今年我八百七十岁，你信不信？”
“我信。”
楚源很是笃定。
毕竟。
在这个离谱的梦境中，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是可能存在的。他的表情很是诚恳，一点违心的意思都没有。所以，无论这个国师说些什么，他总是要相信的。
国师很是诧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打量着楚源，良久，才道：“你表现的很是淡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人……”
楚源道：“然而，今天你见到了。”
国师怔住道：“看来你们这些从未来世穿越过来的人，真的厉害。”
楚源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国师哈哈大笑，道：“可惜，我们这等前浪却存活了下来。”
楚源盯着国师道：“还未曾请教国师的真名！”
国师道：“叫我国师即可，袁天罡的身份我还要也利用下去，因为……”他突然不言语了，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
嘶！
楚源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国师道：“看来你真的要在这里伪装下去了？”
国师点头道：“是的。”
楚源道：“可是——你已经知道整个长安城便是一个梦境一样的存在，为什么要执意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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