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沈祁归点点头，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什么，“李原升从狱里出来后，没多久就从你家去了北城对吧？”
“对。”李原华木愣愣的点点头。
沈祁归抬起头，“那他为什么会回来？”
“……”李原华不语。
沈祁归的语调蓦然变得急促犀利：“是你骗他回来的？”
“……”
“或许又是你女儿骗他回来的？”
李原华的瞳孔一瞬间紧缩，他紧张的捏住了衣角。
沈祁归轻笑一声：“看来我猜对了。你是骗过他让他回来的吧？只是他不肯，他为什么不肯啊？这里有你的伺候又有张燕的温柔，他为什么依然不愿意啊？”
李原华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他眼底的深暗阴霾越来越浓。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的人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
“这个人是谁呢？你？他看不起你，不是。张燕？他看不上一个和别的男人有染的女人，那就只有——李盈巧了吧。”
几乎在他落下那个名字的瞬间，李原华青筋暴起，龇着牙朝他怒吼：“不许说了！你闭嘴！”
看着他这个表现，沈祁归眼里的愉悦更加浓郁了：“真是她啊，那为什么李原升会听她的话呢？为什么啊？你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渣就该死！他就该死！”李原华用力的蹬蹬脚，脸上狰狞尽显。
“呵呵。”沈祁归轻笑，慢条斯理的从衣兜里拿出那副银丝边眼镜戴上，遮住了眼角的锋芒，整个人变得柔和下来：“那他为什么会是个人渣？他过去有钱的时候，祸害了那么多个小姑娘你不觉得他渣，反而他在你家待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才看他不顺眼啊？”
他的话调变得格外亲和柔顺，又像是带着什么妖精的蛊惑一样：“为什么？为什么？”
李原华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的眼神一下子塌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其实在他死之前，你都不知道他回来了吧？”
李原华用力的摇摇头，痛苦的低吼：“我不知道……”
“你是在他死后，才看见了他。是不是！？”
“不是！”
“你给他打电话，他不肯回来，是不是！？”
“不是！”
“你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旁边就站着那个杀人凶手是不是！？”
“不是！”
“那看到他死的时候，你心里很痛快是不是！？”
“是！他死了，我很开心！”
“你站在你家猪圈的时候，他还没有死透对不对？！他还没有断气对不对？！他还在朝你求救对不对？！”
“对！他没有死透呢！他在朝我求救，他求求我救救他！他就像一只被人踩到泥泞里的狗，又可怜又可恨！”
沈祁归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李原华身子蓦然一颤：“不！是我杀的！是我杀了他！”
沈祁归却站起身，绕到了他身后，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弯下腰，轻声说：“你没杀他，你还来不及下手，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就先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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