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无奈，语气平静的道：“如今家宅安宁，你是不是要闹出点事情来才开心？南哥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他之前为何迟迟没有子嗣？为何迟迟没有娶妻？为何贺氏一和离他就让人上门提亲……五六岁的孩童，都长得差不多。”
“你只不过瞧了一眼，就说这孩子是南哥儿的，会不会太儿戏？你糊弄我也就算了，若是去南哥儿儿媳妇那儿说，那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帮不了你。”
“如今贺氏也有了身孕，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好的，还多花点心思在你的丈夫青书身上，别让他出去花天酒地。”
这话一下子戳到樊氏的痛处……
樊氏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祖母说的是，是我……是我太着急了，我以为首辅大人有了孩子，你会感到开心。”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道：“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许多事情早就已经看开了，如今贺氏已经有了身孕了，只要她将孩子生下来，我也就不再奢求什么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樊氏只好闭口不谈了。
樊氏从客房出来，走出前院，回头又看了一眼。
真的如此吗？樊氏不信。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刚刚老夫人的表情也太奇怪了？
一开始分明是有些诧异，后来为何用那样的表情……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难道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情？樊氏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她走了吗？”老夫人问。
老嬷嬷看了看，见樊氏和她的丫鬟已经没了身影，就和老夫人说：“二夫人，已经走远了。”
老夫人这才稍稍松懈下来，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说道：“你说……她是不是回来了？”五六岁的孩子，年龄对得上，居然还被樊氏看到了，以为是南哥儿的孩子。
那孩子自然不是南哥儿的……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说：“老夫人您也不用太担心了，事情都已经过去，就是是被首辅大人他们看到了，也怪不到老夫人您的身上来，您毕竟是他的祖母。”
想到之前的事情，老夫人便叹了叹气道：“但愿吧。”
贺橘枳这会儿正在榻上休息，樊氏却来看了她，贺橘枳就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招待。
樊氏拿了一块方糕吃进了嘴里，就和她说：“今日我过来，并非是无事坐坐，而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顿了顿，就道：“是关于首辅大人的事。”
宋淮南？
贺橘枳不知道樊氏要和她说什么，便看向樊氏：二夫人但说无妨。”
……
所以二夫人的意思是……首辅大人在外头养了妾室，还有庶子？”听完樊氏的话，贺橘枳面色平静的道。
然后樊氏说：“这件事情，我原本想着不告诉你的，怕你知道了心里难受。可毕竟是男人嘛？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再说首辅大人那样的身份，哪个女人看了不心动？”
“我同你说，如今你也已经有了身孕，若是日后那孩子出现在你面前了，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招架……早些知道，早做打算，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看啊，首辅大人那么喜欢你，大概是顾忌你和肚子里孩子的缘故，所以才一直不敢提此事。可若是真的是宋家的孩子，还是男孩儿，便没有流落在外道理，总有一日要进门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大度些，这样首辅大人还会存着几分亏欠，日后不敢对你不好……”
樊氏说完，很明显的感觉的她脸色有些不好了，不由有些害怕。
贺橘枳淡淡的道：“二夫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樊氏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走了，又想了想，看向贺橘枳。贺橘枳望了她一眼：“二夫人还有事吗？”
樊氏就道：“这件事情，若是问起来，你……你也知道，老夫人她不许我说的，我怕她……”
贺橘枳笑了笑，“二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暮雪替我将二夫人送去。”
樊氏这才走了。
瞧着樊氏挑帘子出去，兰嬷嬷赶紧道：“夫人，这二夫人平日子里可是最见不得你好的，这样的话，你可千万真信啊。”
贺橘枳心中却有自己的考量，却镇定的道：“樊夫人虽然见不得我好，这样的事情却也不会胡编诌，你且派人去查清楚，看看倒地是否有此事？不能让大人知晓。”
兰嬷嬷知晓夫人性子，便不好继续再说什么了。
回到西院后，樊氏身边的丫鬟就道：“夫人，您看首辅夫人那个样子，好像不信啊。”
“这就不懂了。”樊氏眉梢含笑，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贺氏就算不信，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几分猜忌的。这女人啊，一旦有了猜忌，那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至于那孩子，若是能够进府，那自然是硌硬贺氏，若是不能进府，总归是闹开了，就算宋淮南在贺氏和庶子之间选择了前者，等贺橘枳生下孩子，感情淡了，自然是有她罪受的，咱们啊，只管看好戏就成。”
宋淮南回来的时候，贺橘枳不知不觉在塌上睡着了。她穿了件丁香色的广袖衫子，头发应该是洗过的，随意绾了个松髻，秀发垂下。
他摸了摸她的脸，她忽然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宋淮南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入内。贺橘枳，困顿间，贺橘枳似乎想到了什么，本能拒绝。
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她才逐渐接受。
宋淮南觉得今晚贺橘枳有些奇怪……
他贴着她的脸，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抱着她和她说道：“可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贺橘枳却不说话。
还是不够……他以为已经已经够亲密了。他道：“橘枳，我什么都能够答应你，但你不要拒绝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是刚才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发现他对自己居然有了抗拒，他就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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