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院长闻言，忙卖力地点了点头，答道：“大人您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家医院，除了那五个婴孩，还有多少个死于非命之人？方才要你性命的女子，是否为你所害？还有……”钱九七提高了声音，质问道，“这个十七层，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见那谭院长瘫坐在地上，一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
见他不言，刘建黑着一张脸，上前催促道：“九七大人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这种人干耗在这儿。你若还不说实话，就等着你家里人来给你收尸吧。”
“我说！我说……”谭院长的目光一下子便暗淡了下来，声音略有些颤抖地说道，“这十七层……是专门，给一些代孕的姑娘，养胎生产的地方。”
“代孕？”我颇为疑惑地问道。
“一些有钱的富豪，自身年纪大了，却还总是想再多生几个孩子来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其中便有几个辗转找上了门，想托我们找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帮他们生孩子。
都怪我一时财迷心窍，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可这种事情，做了一次，就会被逼着做第二次……”
“你这哪里是被逼着做的？”我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将方才刘建给我的爱仁医院建筑规划图甩在了他的脸上，“瞧瞧你这十七层的设计！我看你分明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诓骗那些无知的少女，耗尽血气，来做你的摇钱树！”
“这位大人，你可不要冤枉我。那些客户权势滔天的，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刘建显然也是极其不耻他的所作所为，当下便给了他一脚，厉声道，“好好回答九七大人先前的问题！”
谭院长挨了一脚，也不敢有什么脾气，只得诺诺地继续说了下去：“前段时间，有个代孕的姑娘，产后大出血……死，死在了手术台上。”
“孩子呢？”我急忙问道。
“孩子……已经被那户人家抱走了。”
如此，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通常情况下，死于生产的女鬼，会因为自身死前的执念，而一直停留在原地，寻找着自己的孩子。直到，她的家人替她超度引魂，她才能从中解脱出来。
这个不幸的姑娘，必定是将那些新生的婴儿，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不知不觉地便害了人命。
可害了人命终究是害了人命，她去了冥府，也定然会被严判，而去受尽那炼狱之苦。
想到这处，我不由地眼圈一红，替她这悲惨的人生而感到哀伤。
“啪啪啪……”忽地，从不知何处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几下掌声来。
我循着那声音，扭过头去，才发现这莫名其妙鼓掌的人，竟然是小道士涂子青。
只见他目光冰冷地盯着谭院长，一字一句地说道：“谭院长睁眼说瞎话的水平可真是高超啊。”
“涂大师，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既然谭院长听不明白，我就把话说的更直接些了。”涂子青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他说：“不知这些来替你赚钱的姑娘们，有几个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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