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语表情有片刻的凝滞，可很快就恢复冷漠。
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微微俯身，“臣妾见过殿下。”
她这才似不经意的看见他身旁的女人，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喔，殿下旁边的这位小姐是？”
她言语温柔，仿如刚才那个气势强悍的女人只是一场幻影。
冷长决眉头蹙的极紧，这个女人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在这里跟他明知故问做什么？
李香凝没想到她能这么淡定，不甘的同时俯低身子同她行礼，“妾身见过太子妃。”
“妾身？”林子语眉头挑了挑，目光流转在她和冷长决之间，旋即一笑，“原来是殿下新纳的侧妃啊。真是个美人，殿下可有福了。”
冷长决凝着她，这个女人太淡定，就是因为觉得他真的不敢解开她下在李香凝身上的毒吗？
李香凝笑道：“太子妃过奖了，妾身与太子妃相比实在是相貌平平。”
呦，挺会演。
林子语唇角弧度越发上扬，“艾侧妃说的没错，本宫的容貌到底不是艾侧妃能比得上的，不过艾侧妃这张脸倒也不差，至少和万花楼里的女人能平起平坐。”
李香凝，“……”
肺气炸是什么感觉？
“殿下。”李香凝垂眸红了眼眶，一声称呼似带着万般委屈。
心爱的女人被人如此欺负，自然有人相护。
冷冷的目光扫在林子语的脸上，沉冷的话随之而出，“太子妃，你别太过分。”
本以为林子语定会趾高气扬的骂人，冷长决甚至想好了如何罚她。
可岂料她突然低眉顺眼的恭声道：“是，臣妾知错，只是殿下未免薄情了些，殿下之前许诺绝不负臣妾，一生只娶一人，如今却另立侧妃，这偌大的东宫只闻新人笑，哪里还听得到旧人哭啊。”
她的语气十分凄凉，像是个被人狠心抛弃的可怜人，竟惹得冷长决一时失了言语。
“还有这些风铃，当时可是殿下与臣妾一起挂上去的，寓意长长久久，可如今殿下竟然任由别人将它踩在脚底下，叫臣妾如何不生气。”
她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看向地上呻吟的宫女，“如果殿下觉得臣妾罚错她们了，大可治臣妾的罪，臣妾别无怨言。”
冷长决，“……”
这个女人到底有几张脸？
根本看不破。
李香凝本以为依着冷长决爱她的心就算林子语如何再说，他都会治她的罪的，可岂料他竟然犹豫不决，眉宇间的纠结似乎在挣扎。
中了共情术，失了心，竟然还下意识的想着林子语。
不舍得伤她。
呵。
“殿下，虽然太子妃擅自打人有错，可她毕竟是您的正妻，更何况今日之事也是妾身的错，殿下就不要责罚太子妃了。”
针对林子语的粗鲁与恶毒，男人自然更喜欢善解人意的，中了共情术的冷长决自然更不在话下。
“既然这样，本宫就饶你一次。”
林子语略略勾唇，不甚在意。
饶不饶她根本不在乎。
可本以为李香凝只是在冷长决面前扮演善良，谁知她竟突然道，“殿下，如今这些宫女都受了伤，以后怕是无法侍候妾身了。”
“无妨，本宫再让人去给你找几个合意的。”
“可是妾身觉得太子妃身边的如清倒挺不错的”
林子语表情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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